杜佗倒是觉得那个宅子不错,见张彭祖再度提起,便揽过刘病已的肩,笑着提议:“曾孙可是觉得花费太过?我亦可出一些……”
这也不是杜佗第一次提议。
——并不是借钱,而是想在宅子上占一份。
杜佗打这个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杜家与张家的家教都严,在家也是不得自在,因此,一听说刘病已准备置宅,杜佗便惦记上了。
他也没有旁的打算,也就是想找个放松的地方,自然是自己出钱更加自在了!
张彭祖当时也是赞成的。
——两家家教虽然严,但是,对子弟并不吝啬,再加上两人这些年在复家读书,家中给的钱财比以往着实多了不少,因此,两人倒是真的拿得出不少钱。
然而,刘病已当时就拒绝了。
这会儿,听到杜佗旧话重提,再看到一旁的张彭祖拼命点头附和,刘病已不由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对两人道:“家!我所置乃我家宅!”
——他不是置馆舍招待友人,他是置自己的家!
刘病已对此很坚持。
——再者,他也不是没有钱!
——哪怕是张家的那处宅子,他若真的想买,也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
刘病已一点都不喜欢!
——他是在未央宫长大的。
——那么大的掖庭……住着又何尝舒服
刘病已早想过——一个两进的宅子足够了……
听到刘病已这样说,杜佗与张彭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又向他承诺他们会再让自家人去打听宅子的消息。
刘病已向两人谢过,心中却没有抱什么希望。
过了几日,张彭祖一早就对刘病已道:“世母传话,命我今日携曾孙登门。”
——让张彭祖称“世母”的只有张贺的適妻。
刘病已应了下来,复家的课一结束,便上了张彭祖的车,与他一同往张贺家去。
两人到了张家,张贺的適妻早就在北堂等着了。两人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便被张家女君一脸笑容地招呼坐下。
刘病已与张彭祖都将张贺家当作自家一般,因此,也不拘束,谢过之后便安坐了下来。
张彭祖只是传话的,便没有吭声,刘病已便直接问张家女君:“小君是否有所命?”
张贺的適妻一派慈祥温和地摇了摇头,随后对刘病已道:“不敢称命,有一事与曾孙言。”
刘病已对张贺素来恭敬,对其妻自然也不会失礼,立刻肃手应了。
“曾孙是否欲置宅?”张家女君问得很客气。
刘病已连忙点头,张彭祖也是眼睛一亮,两人直觉——这次能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