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人直接处置!
——也不说理由,也不说律令,直接处置……
——那才是想求饶都无处去、无话说啊!
“……为何……”刘病已有些明白了,却又敢相信……
张贺失笑,唇角扬起,然而,他还没有笑出声,便再次咳了起来。
“大人!”刘病已握着张贺的手,立刻将那些猜测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时侯,那些纠结的往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往事就往事!
——死人挣不过活人,但是,已经过去的事无论如何也抵不过眼前的人!
不管别人如何,现在,刘病已只担心张贺!
张贺对自己的身体却没有那么看重。
咳了一会儿,张贺勉强压住咳嗽的感觉,强忍着不适对刘病已道:“为什么?”
“大人……”刘病已想劝张贺不要说了。
张贺如何能不说?
——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
——又还有谁会说?
——霍光?
——那位大司马大将军的眼里何曾有过旁人?
——霍光恐怕根本不曾关心过那些人、那些事!
——对于霍光来说,能记住的只有一件事!
——太子死了!
——太子宫的其它人?
——呵……
——既然太子都死了,那些人为什么不死?!
张贺无比确定,如果刘病已不是太子唯一仅存的血裔,霍光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待他。
——霍光对刘病已几乎是完全没有原则地包容了。
——无论霍光的心思究竟如何,至少,任何情况下,他都会竭尽全力地保障刘病已的安全……
——拿刘病已冒险……更是从来都没有生过!
——然而,如果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同样流着太子血脉的人……
张贺轻笑。
——他方才说不是侥幸……
——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将侥幸二字放在心上?
“为何……”张贺勉强开口,声音也低了下去,“为何太子宫人尽卒……为何卫皇后自杀……为何……”
张贺近乎喃语地言道。
刘病已不想让他再说了,但是,看着张贺的神色,他只能什么都不说,静静地听着张贺说话。
张贺也没有多少力气了,连手都从刘病已的肩上滑了下来。
“皇曾孙……为何仅君得全?”张贺轻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