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言可作刀,但是,也要当事人在意才有用啊!
——上官皇后……
金赏不敢表露出来,但是,心里却觉得这位皇后看着坚强,实则……也很脆弱!
——她对父族不亲,却又割舍不断那份血脉……
……
“趣行。”
兮君回过神来,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便率先往外走去。
从金赏身边走过时,年少的皇后说一句:“若能永诀不见,吾之幸!”
兮君的声音不高,但是,左右众人能听清的也不少。众人倒也没有太在意,只有金赏,震惊不已,却又不好上前追问,最后,还是中长秋在他身边连唤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匆匆追了过去。
跟着皇后的辇车往天子寝殿行去,金赏一边行走,一边看着中宫诸人的神色,却现中宫诸人对皇后的不敬之语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其中……必有缘故……
金赏不好问,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更是觉得帝后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不知道……
到了天子如今的寝殿,兮君下车时仍然犹豫了一下,似乎很不情愿……
不过,年少的皇帝并没有机会犹豫多久,因为,在殿前相迎的是杜延年。
对霍光的亲信,兮君素来是不怠慢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会让杜延年久候。
“太仆见皇后。”大长秋赞。
“敬谢行礼。”
杜延年与兮君相见礼毕,两人才一边入殿,一边叙话。
“上可安?”兮君很客气地问杜延年。
杜延年低头,姿态十分恭敬,但是,语气格外沉重:“尚安。”
兮君不由一怔。
——她也有不少日子没有来帝寝,但是,之前,无论刘弗陵的病情如何,杜延年都不曾这样说过话。
——难道……真的……
兮君不由也有慌神了。
——山陵崩……
——天子更立是天崩地陷的大事……
——于她……更是……
“上之疾……又甚?”
兮君不安地询问。
杜延年抿了抿唇,见中宫左右都跟在皇后身后稍远的地方——显然,未央宫中是没有蠢笨之辈的!——他才低声回答皇后。
“虽未尤甚……亦无良已之像……”杜延年的语气愈地沉重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兮君的心陡然一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