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宝沁一再要求下,阿金还是抱起小公主动身前往平王府。
望着一大一小远去的背影,金琳琅的表情有些复杂,再开口,语气带点指责的味道:“虽然柔儿还小,可是柔儿身份尊贵,怎能让一个侍卫抱着送去平王府?”难道没有车辇么?
金宝沁很是讶异地挑起眉头,表现出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嘲讽道:“没想到姐姐还会注意到自己女儿啊?还以为姐姐早忘记了呢。”没了柔儿在,金宝沁也不再摆出面子,更懒得继续去掩藏自己的不耐烦以及厌恶失望。
金琳琅脸色变了:“宝沁,你……”
“本宫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么?淑妃。”淡淡的语气却给人威严的气势,那冰冷的语调叫金琳琅怔愣了许久。
她不明白怎么会突然翻脸,难道就因为她丢下柔儿不闻不问么?
实在没太多耐心面对金琳琅,金宝沁觉得自己如今是累积了,或许可以与别的人摆足面子功夫,可是面对金琳琅她是一点都不想,。索性起身离开,她现在连与这个姐姐同处一片空间都不愿意。
只因她的怀疑一直都是饱满的,不曾退下自我否定过——明明湖边小径与湖边有一段距离,中间
隔着半丈宽的草地,念慈是怎么掉下湖的?
金宝沁不否认一开始也有念慈急着见她,没按照小径走而失足落水的猜测,可是后来她发现念慈走路很稳妥,就算再急切依然是有路走路,没路踩着别人的脚印走,是个很稳妥踏实的性格,断不会明明有路却踩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那么,念慈那一次落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失足落水还是有人趁机将念慈抛入水中以泄私愤?
于是金宝沁抽丝剥茧地推敲怀疑,最后怀疑的对象落在金琳琅的身上,虽然没有证据,可是金宝沁怀疑上了,甚至连照顾念慈的宫女嬷嬷都在怀疑之列,只是她没有明白说出来罢了。
当然,这还不到金宝沁厌恶金琳琅的地步,后来,因为金政明与柔儿不亲,于是问了,才知道金政明回新罗的唯一一次放纵便是金琳琅设的计谋,也才有了柔儿,更不难解为何之后金政明是练看都不看金琳琅一眼了——这个女人太有心机。
金琳琅对金政明一见钟情,金宝沁是知道的,可是爱一个人可以,但是爱到步步心机,不顾被爱的那个人的情绪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所谓的爱……金宝沁无法原谅金琳琅以这样设计的方式伤害她最爱的男子,更重要的是金琳琅以爱的名义!
经历了那么多年,金宝沁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金宝沁,金宝沁很后悔当初的让步,再回想过去自己的让步,金琳琅的自杀戏码,突然间发现疑点多多,而这些一点在当年都被忽略了!
她又不是不明白她的这个姐姐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本性,怎么就傻傻地认为她会真的自杀呢?她的玉佩又如何出现在她这个姐姐手上的?很多疑问在时隔多年后被突然挖出来,一切都不同了。
怀疑、厌恶,糟糕透顶……太多不良情绪堆
积,就算金宝沁再会掩藏情绪也没了那个心力,更可以说是懒得应付了……其实在很多年前她总是忙着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已经很厌恶了,只是那时候她还没发现自己的真实情绪。
望着金宝沁渐行渐远的背影,金琳琅脸上温婉的笑渐渐收敛,随后逐渐阴沉最后是冷凝。
“回凝福宫。”一脸嫌恶地推开柔儿用的碗碟,金琳琅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金宝沁站在角落里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叹息着摇头,本来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却连装到底都不愿意,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个当母亲的讨厌亲生女儿讨厌到连女儿用过的碗碟都一起讨厌?这个女人不是深爱她女儿的父亲么?
数日后。
夜,深沉若幽冥,垂挂在飞檐下的琉璃灯随风摆荡,孱弱地与夜风对抗,摇摇欲灭,守候在门外的下人困倦地倚靠着墙壁,半睡半醒。
一抹微红在不起眼的角落亮起,很快便贴着地面划出一条长长的,眨眼间窜高炸起一地火花……无声的。
金宝沁被浓烟呛醒,迷迷糊糊的觉得屋内浓烟滚滚,视物不清,随后一个机灵再也没了睡意,慌忙下床跑去开门,惊恐的发现门竟然无法打开!
“怜儿!阿金!”用力敲门,可惜无人应声,“咳咳咳……”屋内浓烟越来越多,金宝沁感觉呼吸越来越艰难,整个肺部都在抽·搐。
慌乱恐惧地去开窗户,果然不出意料的被堵死了,无法打开。
“不慌不慌,冷静冷静……”深呼吸再深呼吸,想起屋内还有茶水,赶取来外衣将一整壶茶水倒在衣服上捂住鼻子,这才感觉舒服些。
冷静下来透过窗户观察,惊讶地发现并没有走水的现象,那么她这屋内这么多浓烟,被封住的门窗是怎么回事?
要闷死她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