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东丹寒啸皱眉,“若是贸然动手,必会惊动羌若国余孽,若逼急了他们,怕是要累及无辜百姓。”
若在京城起战事,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咬牙道,“你的意思怎样?”
东丹寒啸显然已经想好,“还是从昨晚之事入手,儿臣就说冰云指认靖衣侯是行刺她的凶手,儿臣就带冰云去跟靖衣侯当面对质,并验他身上是否有伤,看他如何分辩。”
皇上眼睛一亮,冷酷一笑,“很好。”
他们父子为江山社稷着想,这样做本也无可厚非,然冰云却没他们那般冷酷无情,一听之下,当即摇头,“不要。”
东丹寒啸愕然,“为何?”看冰云这意思,竟是不愿意帮他吗?她不是他的王妃,本该与他同心同进退,不是吗?
冰云面露不忍之色,“王爷,妾身并未认出刺客的样子,怎么去跟靖衣侯当面对质?”
好吧,虽然她在看到刺客的那双眼眸时,百分之九十以上可以肯定他就是靖衣侯。
可是,她不忍心说出来,更百般希望结果不是这样,否则这所有的事,让靖衣侯如何担得起来?
“靖衣侯身上有伤,就在你说的那个位置,”东丹寒啸眼神冷酷,带着明显的怀疑,“还是说,你想包庇靖衣侯?”
冰云有多在意靖衣侯,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只是为了皇室颜面,他宁愿假作不见,也不想跟冰云闹翻,成为众人笑柄。
“妾身没有!”冰云的心狂跳了了下,“妾身只是、只是不想冤枉好人!”
“是否冤枉了靖衣侯,一试便知!”
话音一落,东丹寒啸扣住冰云手腕,拖了人就走。
“王爷,你这——”
暴君!冰云恨恨地在心里骂,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跟上:也许她比东丹寒啸都急着想要知道,靖衣侯到底是不是凶手吧。
但愿不是。
靖衣侯府。
梅少容卷高右手衣袖,丰羽小心地将他伤口处染血的纱布解下,鲜血立时涌了出来。
丰羽恨声道,“可恶的寰王,这算什么!”
“他必已想到是本侯夜闯玉宵宫,所以有意试探。”梅少容微微皱眉,方才被东丹寒啸扣紧了伤口,钻心的痛几乎令他失色,若再多耽搁一会,必定露出破绽。
丰羽将沾了药的棉纱压住还在冒血的伤口,微微用力。
疼痛之下,梅少容本能地想要抽手。
“侯爷别动!”丰羽赶紧叫,按住他的手,“这伤口要再不止血,侯爷这条胳膊会废掉的。”
眼前一片血红,梅少容厌恶地皱眉,别过脸去。不管他有多少事瞒着冰云,但至
少有一样他没有说谎,那就是他也讨厌杀戮,讨厌流血,很讨厌!
“侯爷,不是属下多嘴,侯爷昨晚真不该去玉宵宫,这太危险了!”等血止住,丰羽拿了药瓶,将药粉均匀地洒在那个伤口上,再拿过纱布来包扎。“大豹他们若知道侯爷受伤,还不知道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