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冰云答应一声,没再继续问。她对这些本来就不感兴趣,是谁拿到宝藏,说明他有本事,她也阻止不了不是吗。
她只是在想,梅少容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既然父亲和烟贵妃都知道,那还真得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才行。
不过,她还是忽略了一件事:她的痴傻是因为沐临风对她下药,那她的丑陋呢,难道真的是因为中毒吗?
靖衣侯谋叛一事并未引起太大轰动,毕竟他一直暗中行事,还不及起事之时就土崩瓦解,未成气候。
但饶是如此,东丹天极在愤怒之余,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么多年,朝廷竟是养了一只狼,差点被反咬一口!
如此一来,他自是大为恼火,东丹寒啸回禀靖衣侯被一刀穿心,坠落万丈悬崖,他却还是不放心,暗中派出大批影卫追查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不会罢休!
“还查?”一听这事儿,冰云怪叫一声,“人都死了,能查出什么来?”
“不止如此呢,”卉儿向外瞧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奴婢还听人家说,皇上让影卫搜捕羌若国余孽,杀无赦!”
冰云一呆,唰一下就出了一身冷汗,“父皇居然这样狠?
”
其实何止如此,东丹天极还派了心腹去羌若郡查探动静,一旦有言辞不敬者,立刻杀一儆佰,尽现血腥手腕。
“嘘!”卉儿急急要她噤声,“王妃万不可说这话,让王爷听到,那还了得!”
冰云翻个白眼,“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我知道分寸。”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觉得担忧,本来东域大陆各国之间就是此消彼长,如今月宛国必定因靖衣侯之事而一片紧张,岂非给了夜弥国可乘之机,不得不防。
卉儿才要松口气,目光向外一瞄,又紧张起来,“王爷来了!”
哦?冰云回眸,站起身来,“王爷。”
东丹寒啸踏着轻盈的步子进来,上下看了冰云一阵,“伤处还痛吗?”
靖衣侯跳崖之前打冰云那一掌,虽未伤及她性命,却也极重,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冰云心中感动,摇了摇头,“不是很要紧了,谢王爷。”
“不必客气,好生养着,闲事莫管。”东丹寒啸眼神很温和,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这一点吧。
不过说来好笑,那天他跟冰云把话到绝处,还说她的眼泪太廉价,今日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过来,真是好度量。
冰云咬咬唇,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话里有刺,“王爷的意思,什么是闲事?王爷与那几名美姬之间的事,还是父皇对羌若国所做之事?”
说起来自从她开始查夏家一案,醉心她们几个就很少在她面前出现,突然想通了是怎么着。
“什么?”东丹寒啸皱眉,“好好地为何提起父皇?父皇对羌若国做什么了?”
“做什么王爷会不知道吗?”冰云淡然冷笑,“不过我倒是明白了王爷为何行事如此决绝,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话说得可就有些大不敬了,东丹寒啸脸色一变,怒道,“安陵冰云,你这般含沙射影,到底是何用意?”
竟然怨恨到父皇头上去,她是到现在还没有把自己当成皇室中人吗?
“我没有含沙射影,我是在明着说,”冰云斜了眼睛看他,对卉儿阻止的眼神视若不见,“王爷最好还是提醒父皇,这般并非上上之策,万事不可做绝。”
东丹寒啸怒极,甩袖道,“父皇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主张,何况本王不认为父皇有错,用不着提醒。”
“是吗?”冰云不屑地冷哼一声,“那看来王爷和父皇都没听过一句话,‘势服人,心不然,理服人,方无言’,是吗?”
东丹寒啸似乎语塞,隔了一会才道,“你根本不懂,安陵冰云,父皇此举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否则何以服众!若是人人都如靖衣侯那般图谋不轨,月宛国何以立足?”
一说到梅少容,冰云就有种无力感,“王爷,靖衣侯并非恶人,他也从未想过复国,为何你就是不肯相信?”
“那你为何一再替靖衣侯说情,而不顾及皇室颜面,本王的感受!”东丹寒啸眼神嘲讽,自然是在不屑于冰云的自欺欺人,“你说靖衣侯从未想要复过,那他一直以来的所做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自个儿的王妃一个劲替别的男人,而且还是反贼说好话,他会高兴得了才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