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云好气又好笑,同时也很受伤,扒着床沿看他,“王爷,吓着你了?”
东丹寒啸揉着摔疼的屁股,脸上阵红阵白,“我、这、本王怎么……”
他怎么会跟冰云睡在同一张床上的?那,他们除了睡觉之外,有没有做别的?要是他把人给怎么样了,那可怎么好!
这个念头才起,他挠了下眉心:不对吧,冰云是他的王妃对吧?他是她的夫君对吧?那他们之间就算有什么事,也是天经地义对吧,碍着谁了?
“王爷,你脸怎么了?”冰云好奇地瞪着他,一脸茫然。这又是挤眉又是歪嘴的,脸抽筋了?
“没、没事,”东丹寒啸忍不住地想要笑,却又拼命忍着,从地上站起来,胡乱拍打一下,“本王回去了,你再睡会。”
看着他几乎是逃出门去,冰云泄气一样地躺回床上,放松四肢,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怕我这张丑脸啊!”
真受伤。
一封密函从边境直传入东丹天极手中,他匆匆一阅,即刻间变了脸色,急召左相贺兰翔、右相康良骥、安陵轩鹤等人御书房见君,共商大计。
康良骥一听之下,登时怒道,“又是夜弥国,他们是想怎样!”
东域大陆如今唯月宛国和夜弥国最为强大,彼此对峙。月宛国从无独霸天下之心,可夜弥国却是步步进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什么是为替他们的公主报仇,其实,夜弥国君主夜阑歌真正的用意不言自明:他是为了乌离国的宝藏。
如此险恶用心,东丹天极自是不上他的当,几次三番下来,夜阑歌终于恼羞成怒,屯兵二十万于其边境,伺机而动。
安陵轩鹤凛然道,“还能怎样,不将我月宛国大好江山收入囊中,他们是不会安分的。”
贺兰翔却只是撅着胡子不轻不重地笑,并不急着发表意见。
东丹天极扫一眼众臣,“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是主动出击,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埯,得好好谋划谋划。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说话,性子耿直的康良骥便沉不住气,冷哼一声道,“自然不能便宜了那帮家伙,给他个迎头痛击,看他们退兵不退!”
“师出无名,如何服众?”贺兰翔捋一下胡子,事不关己一样。
“难道等人家打到家门口?”康良骥不屑地瞥过去一眼,半步不让。
朝中群臣以左、右二相为首,自动自发分为两派,左相一派与月皇后、太子一伙共谋,右相一派则颇得烟贵妃和东丹寒啸赏识,互不相让。
这两位丞相平时不和,人尽皆知,东丹天极更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希望的就是这两派互相制衡,所以从不点破,反而在他二人闹得不像话时,从中调停一二,保持着朝廷势力的平衡,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夜弥国说是要打过来吗?未必吧,”贺兰翔似笑非笑,“边境防务向来紧要,身为国主,那夜阑歌此举再正常不过,你紧张些什么?”
东丹天极微微眯起眼,颇具威胁性地看着贺兰翔,“贺兰爱卿深知那夜阑歌之心?”
他的臣子百般替别国君主说话,这成何体统!
被当面质疑,贺兰翔竟是不惊不惧,镇
定地道,“臣不敢!皇上忘记了吗,臣曾当过和谈使,与那夜阑歌有过几面之缘,那时他对我月宛国百般示好,此番突然有此举动,想必别有用意,皇上是不是须先查个清楚,再行出兵不迟?”
东丹天极面色稍缓,“贺兰爱卿言之有理,朕亦不想起战事,殃及百姓。既如此,朕便修书一封给那夜阑歌,且看他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