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冷漠,算了……你刚进来,感到害怕也是正常的。”女人指了指自己的上铺,“那个画画的叫泾川,在外面是个画家,她丈夫家暴她,她便一刀子把她丈夫杀了,现在已经蹲了快三年,你上面那个叫栀子,你可以叫她栀子奶奶,她孤身一人,没有人照顾,所以故意犯了事进来,我也不清楚她怎么想的,我叫良木,你管我叫姐或者良木姐都行,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尾村增鶇。”尾村增鶇说道,“東鳥鶇。”
“判了多少年?”女人,也就是良木开口问道。
“终身。”
名为良木的女人面色忽然凝重了,听见尾村增鶇的回答,上面正在画画的栀子顿时停笔看了过来,就连栀子奶奶也翻了个身,似乎在等待着尾村增鶇接下来的回答。
“你干什么了?”
“想看看界明刀到底有什么效果,所以就弄了一把,但是手段不太光彩。”尾村增鶇说道,“然后就被抓了,我还没尝试够呢……算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在哪儿都一样。”
“你真的是不要命了……居然偷神使的刀。”良木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女孩,不论怎么想都无法把这个看起来还算可爱的女孩和界明刀的窃贼联系在一起,但……既然都已经进了这里,那犯下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自己不也没全说实话吗?
“不是偷神使的,偷的是神社的。”
“……行。”
良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良木不说话,尾村增鶇便又躺回到了床上,被子的味道不难闻,但也说不上有多好,反正差一不二,既然今后都在住在这里了,早点适应也算一件好事。
她忽然想起自己偷到了那一把刀,挺好看的,说实话,特别符合尾村增鶇的审美,不华贵,反而听内敛,但是那刀刃真的很漂亮,还有那一把刀柄,握在手中的时候真的很舒服,而在隐约她就觉得这把刀仿佛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不论怎么挥动都不会有什么疲惫或者不适,算了……反正刀已经被收回去了,就这样吧。
铁栅栏被打开了,男人站在牢房前,手上拿着白色的纸张:“哪个是尾村增鶇?出来,接受审问了。”
尾村增鶇便下了床,她没有鞋子,踩在那崎岖的地面上只觉得冰冷,其实都差不多,反正身上这一身破布也挡不了多少风,萃白监狱这地方没有什么暖气或者别的,该冷的时候就是冷,冷死了就拖出去埋了。
萃白监狱里面有一片地方就是专门用来埋人的,死了一烧烧成灰,将就点就用一个木盒子装着,然后挖个坑埋了,不考虑什么地点,以至于偶尔还会出现挖到一半挖出一个以前埋的盒子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不用指望着把骨灰给家属之类,在进入萃白监狱之后,除非被放出去,否则死了便是死了,能够帮你处理完后事已经是很好的了,不用再奢求太多,如果家属硬要取走骨灰,可以啊,都埋在外面了,自己挖去吧,运气好的话遇到名字能够刻在骨灰盒上的还能找找,如果名字都没有刻,那就只能取走遗物了。
但是想了想,进了萃白监狱这边还能有什么个人物品?还是算了吧。
男人带着尾村增鶇一路走到了审讯室,出乎尾村增鶇的意料,审讯室里面已经有人坐着了,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在三四十岁,让尾村增鶇忍不住猜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年龄都这么相近……
“是这个吗?”女人问道。
“是。”带着尾村增鶇来这里的男人点了点头。
“行,麻烦把这里隔离一下。”
男人点了点头,走出了审讯室,关上了门,然后,一道抽刀的声响,一切归于平静。
女人看向面前的尾村增鶇,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很是满意,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对着一旁的那个男人给了个眼神,似乎是在询问男人的意见。
男人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
“姓名,年龄,职业,家庭状况。”
“尾村增鶇,十五岁,之前是学生,爸妈都不在,家里有爷爷奶奶。”
“行。”男人说着,“下一个问题,如实回答……嗯,你的信仰?”
“伊邪那美。”
“你昨天偷的那一把刀,是伊邪那美的界明刀。”女人接话道,“但是你拔出了它,并且挥动了它,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以偷窃界明刀的罪名被收押,然后终身监禁……二,以特招人员的身份加入我们,不过你不适合当战斗专员,当一个文职,这个也是终身的,直到你死为止,你现在可以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