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叙端一直维系着的表情终于崩了。
他瞪着眼睛,睚眦欲裂。
“凌王妃请慎言。”庞叙端怒声道,“灵犀遭遇横祸,是我之痛。”
“我痛之切,痛之深,本不需为外人道。”
“但,我与灵犀的感情,不容你如此践踏。”
“是吗?”谢莺眠似笑非笑,“可,庞郡马的表现不像。”
“若庞郡马和灵犀郡主的感情真如外界所传的那般恩爱,在得知我有保心丹可以救命的情况下,庞郡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欣喜若狂,生怕耽误了时间耽搁救治,而不是推三阻四阻挡我救人。”
“庞郡马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是痛之深痛之切的,倒像是巴不得灵犀郡主早点死了。”
谢莺眠话音落后。
围观的众人也恍然大悟。
“是啊,庞郡马的反应太奇怪了。”
“庞郡马推三阻四的,看起来的确是不想让灵犀郡主活过来。”
“别人都是死马当活马医,庞郡马与众不同,活马也不想医。”
“呵呵,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男人不可信,表面装的恩爱非凡,其实恨不得对方去死,都是演给外人看的。”
“我亲戚在郡主府当差,我实话告诉你们吧,实际上,庞郡马早就心有所属,他那位心上人就在郡主府住着呢,旧人去了,才能给新人腾地方。”
谢莺眠听着众人的话,脸色冷下来:“庞郡马,是这样吗?”
庞叙端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见鬼了!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谁让他们来的?
那些隐秘的消息怎么会被围观的路人知晓?
庞叙端被人当众戳穿,面上有些挂不住。
眼下,他被逼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凌王妃,可能是有些误会,我并非不让你救灵犀,我是被这个惊喜砸蒙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庞叙端道,“凌王妃您请进,请您务必救活灵犀。”
谢莺眠没有动。
她转头对马车里的人说:“凌王殿下,李大人,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庞郡马的话,本王妃的话,以及附近围观者的话,请如实汇报给皇上。”
虞凌夜掀开帘子。
扶墨将虞凌夜的轮椅搬下来。
虞凌夜下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