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
“坐好了没,坐好了我就开始了噢~”
漆黑的研究室里,石林晚坐在椅子上,对着唯一可见的光源眉头紧皱。
“这也是治疗必须要做的吗?”
电子屏幕里边传来了萧远贱兮兮地声音。
“少爷,你稍微配合一下行吗?不是你要求的来催眠疗法?”
石林晚无语的望了望整个小房间。
上一次被关在这里,还是第一次易感期爆发的时候。
那天,身体里就像有数不尽的烟花在不停的噼里啪啦的炸开。
连关在黑暗中无所遁形的孤独都被炸没了。
是白连云将他从那里拉了出来。
这回白连云倒是不可能再过来了。
石林晚深吸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扶住额头。
“换个房间行不行?”
萧远:“No~No~No~战胜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
石林晚:“……”
镜头外边的萧远看着里边为难的人,挣扎了一瞬,又老老实实的躺上了机器。
心里默默的感慨。
石林晚真的变了。
十多年了,从来对自己状况无所谓的人,居然会为了别人主动展开心理治疗。
他一边照例启动机器,一边记录下对谈。
这才慢慢理清了这些年来,困扰石林晚的心结。
一直以来,石林晚总是以开朗的姿态对待外界的关注。
可石林晚自己也知道,没有人是能够一直开朗下去的。
那些无人知晓的压力,就这样在深夜里压在身上,成了他生长痛的一部分。
持续至今。
“你能排解好?你可以做得到?”
“不是吧?”
“你要是真的能处理好,还会出现幻听吗?”
“去试着依赖他人怎么样?多去交点朋友怎么样?”
那个时候的石林晚,随口说了句随便。
萧远便将话痨敖立介绍给了他。
如他所料。
十五岁的石林晚,被动的接受了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