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谢南伊将一份口供拿出来交给老夫人,“母亲瞧瞧,这是我第一次去庄子上,路上拦我之人的口供,他们说,都是相府夫人让他们去拦截我,毁我名声的。”
说着,她竟是低声啜泣起来,一滴泪恰好滴在那口供上。
瞧见那份口供,老夫人方才准备一碗水端平的心,此刻完全倾斜向谢南伊。
老夫人厉声喝问:“李氏,真是你告诉宋彦初的?你可知,若是伊儿的名声受损,相府也要跟着遭殃?”
“婆婆,这个儿媳自然是知道的。”没想到谢南伊突然拿出之前的口供,李舒玉思维完全被打乱了,她只能惊慌失措地解释,“那些腌臜之人的胡乱攀咬,如何能信?”
“宋彦初如今也被关在大理寺,他也是这么说的。”谢南伊依旧垂眸,掩饰自己眼底的狡黠,“难不成,宋世子也是腌臜之人,他的话也有假?”
“自然有假!”李舒玉立刻道,“他恨极了你退婚,这才使计策让咱们母女反目,你还看不出来吗?”
“假的啊……”谢南伊一副思索的样子,“那我得差人告诉宋大人一声,这个宋彦初不老实,让他好好审一审,到时候让母亲去公堂与他对峙,让他不敢再胡言乱语!”
李舒玉怔住!
还以为谢南伊信了自己的话,没想到这后半句让她起了一身冷汗。
堂堂相府夫人,怎么可能去公堂上去一个嫌犯对峙?
而且,还是这种勾结外男,陷害前相府夫人之女的恶事。
她前脚刚去,估摸着,谢昌后脚休书就写好了。
她决不能上公堂!
“他胡言乱语,我就要去公堂与他对峙?”李舒玉明显眼神有些乱,却强壮镇定,“那岂不是谁都能随意诬陷我,堂堂相府夫人,威严何在?”
“这个自然不行。”谢南伊沉默片刻才道,“那就告诉宋大人,让他将宋彦初带到府上对峙,反正他们是一家人,相信宋大人也不想自己弟弟真的上公堂。”
不等李舒玉说话,谢南伊就绕到老夫人身后,为她捏肩捶背:“祖母,我也是为了母亲好,方才父亲掌掴母亲,我瞧着也格外心疼,让宋大人前来将事情说清楚,母亲将庄子的账册也交出去,到时真相大白,父亲想来也不会再责怪母亲。”
李舒玉闻言瞪大眼刚想要说话,老夫人已经先一步开口:“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办吧,到时就在兆华院,让下人们都回避,不会传出流言去。”
“是,伊儿这就去准备。”谢南伊笑着欠身行礼,转而又向李舒玉行礼,继续戳她的心窝子,“母亲这么多年待我极好,我自然是也要同等对待母亲。”
瞧着她冰冷的眼神,李舒玉后背发凉。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太一样了?
擦肩而过时,谢南伊朝着她嘲讽一笑,声音却显得乖巧:“母亲放心,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受冤屈。”
因为,李舒玉原本就不冤!
回到海棠院,谢南伊就手书一封,让喜乐去交给宋辰安。
彼时,宋辰安已经处在长辈们的包围圈内,一时不得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