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无比感激当初的自己。
“氏……”我触摸着碑身上的刻痕,艰难地一边认一边出声,“氏荻……山……界——氏荻山?!”
说完,我自己先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居然是,居然是……客栈老板曾经给我讲过的氏荻山?
我在导航上都没有找到这个地方,可现在却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里?
“好耳熟的名字。”徐子戎喃喃着。
邱鹿她们在对岸高声问:“你们看清了吗?认字儿不?”
徐子戎有一种被点名的尴尬,立刻说:“这是古汉字,要不是阿泽,你们来了也不认识!”
温聆玉说:“那上面写的什么?”
徐子戎说:“氏荻山。”
隔着低微的淙淙水声,温聆玉修眉微敛,说:“氏荻山……不就是阿黎说过的地方?”
邱鹿还很茫然,一个劲问温聆玉:“哪里?阿黎说过的哪里?”
温聆玉说:“当时阿黎说漏了嘴。有一个叫氏荻山的地方,里面应该是住着一些会下蛊的苗族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可能就是传说里的生苗。”
温聆玉的猜想竟与我不谋而合。
她转头,视线忽然与我对上。我赞同欣赏地点点头,温聆玉也露出个微笑,面颊却染上浅红。
“你说什么?隔着我听不清。”徐子戎蹦跶了两下,招手道,“你们过来吧,过来看看!”
邱鹿撅着嘴:“我跳不过来,又不想把鞋子弄湿了。”说完,她眉眼一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徐子戎,“你过来背我!”
“我是卖给你的奴隶吗?”徐子戎说着,脸上却带了甜蜜的笑,认命地脱下运动鞋,挽起裤腿,淌着水过去。
邱鹿娇娇地站在原地,等着徐子戎走到了,在她面前背过身弯下身子,才懒洋洋地抬起手,跳上徐子戎的背。
温聆玉瞥了我一眼,默默地坐在石头上脱了鞋袜,挽高了裤腿,也跟着默默淌了过来。
邱鹿在徐子戎的背上,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似的。
徐子戎轻轻巧巧地背着邱鹿,大气不喘一个,对我说:“阿泽,你看着小温,水里滑溜得很,一不留神会摔!”
他话音刚落,温聆玉脚下就踩中了一块光滑的石头,身体重心顿时失衡,摇摇晃晃地要摔到。我赶紧上前两步,把手里一直拿着的那根树枝递上去。温聆玉险险地抓住树枝,这才维持住了平衡。
“谢谢。”上了岸,温聆玉软糯糯地道谢。
我不在意地摇摇头,带着她凑到石碑前。
温聆玉细眉微敛,说:“这石碑至少是明清时代的东西,刻痕已经很浅了,而且这个图案我似乎在书上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