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祁不知是没看手机还是怎样,隔了半小时才回答,说自己晚上有应酬。
苏晚青一个人回了家,但她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之前闻宴祁受伤的那一周,闻宴祁在邢姨那边编了个谎,说他要出差一周,这一周苏晚青会到朋友家去住,让她晚上不用过来做饭。
今天是邢姨复工的第一天,可晚上那顿饭,苏晚青是一个人吃的。
邢姨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又不停地看手机,大约是误会她和闻宴祁之间又生了什么嫌隙,那一晚上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爱,欲言又止的。
苏晚青实在提不起精神演戏,吃完饭就上楼回了房间。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无数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无意义地频繁刷新朋友圈。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闻宴祁依旧没回来。
苏晚青干脆放弃,她走到书房,本想拿一本书回去打发时间,进去就瞧见了桌上有一本摊开的书。
刺槐花的标签依然精致,在吊灯细碎的光芒下泛着柔润的光泽,苏晚青拿起来,仔细端详了半分钟,放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一行字——
“生存、死亡和爱,那一个是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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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雨夜,当闻宴祁带着一声潮湿水汽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他一生最不愿意过得两个日子,一个是母亲的祭日,另一个,就是自己的生日。
在十一岁之前,这一天还是他一年中最期待的日子,直到母亲去世,这一天变成了折磨他数年的梦魇。
因为那个生日,他开始怀疑一切到手的幸福,所有的快乐瞬间他都不敢放肆去感受,所有的美梦成真他都保留三分热忱。
不敢过于沉溺,是因为害怕第二天就会失去。
闻宴祁习惯了沉静,习惯了独自面对,可那天回家,他换了鞋从玄关走进客厅,灯光自动点亮,他眼前突现光明的下一秒,他看见岛台上摆放着一碗面。
简简单单的一碗,像是现揉的面,粗细都不均匀,也没什么配料,只有两颗小青菜整整齐齐地码在一侧,闻宴祁低头看了眼,一根面条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似的。
闻宴祁走到椅子上坐下,往二楼看了眼,收回视线的时候才注意到,面碗旁边还搁着一本书,正是他昨晚看了一半的那本,英国作家克莱尔·麦克福尔的《摆渡人》。
苏晚青移动过书签的位置,他翻开了那页,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最后停留在一句话上——
“当灵魂休眠的时候,我敢肯定她得到了平静和安宁。”
闻宴祁指尖顿了两秒。
苏晚青有时像个达观空寂的聪明人,有时又迟钝笨拙,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他不确定这只是个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思虑片刻,他坐岛台边坐下,拿出手机给翟绪拨了个电话过去。
翟绪已经入睡,嗓音沙哑,带着迷蒙的不耐烦:“都几点了,干嘛啊”
闻宴祁垂眼看向书签,淡声开口:“你白天见过苏晚青?”
“见过。”翟绪随口回,“中午在悦金酒店,她在布置一个什么发布会吧,我去”
他话还没说完,闻宴祁就结束了那通电话。
等了几秒,手机屏幕的光熄灭。
闻宴祁拿起了筷子,敛息凝神,眼底有自己有不曾察觉的温情。
作者有话说:
“生存、死亡和爱,那一个是你的选择?”
“当灵魂休眠的时候,我敢肯定她得到了平静和安宁。”
两句话都来自《摆渡人》
手链已经画出来发在微博上了,再强调一遍实物比我画得好看一万倍!
希望不会破坏你们对它的各种美好想象(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