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坊里谈了新生意,忙着绣图。”聂山南站在离她五米远的距离,旁边放着个小水桶,拿着木勺往地里浇水。
单鞘咬一口,眉毛皱到一块儿:“这两天没浇水,这黄瓜都不水灵了。”
聂山南一手扶着腰,脚踩进泥地里往下陷了一陷,他看着木架上有些犯蔫儿的黄瓜,可惜着:“这些蔬果有时候也娇气,水多水少都不行,这两天忙着绣活儿没顾上,倒是浪费了。”
他想了想,又说:“等空了我去你院子里给你搭一个木棚,你自己种着吃。”
单鞘摆手:“别了,我这人就爱吃现成的。你搭了也是白搭,我连自己都懒得捯饬,更别说这些东西了。”
一圈水浇完,聂山南坐进藤摇椅里:“那成,我细心照顾着,你想吃就来。”
单鞘揶揄他:“你不怕我把你整个菜园子搬空啊?”
聂山南笑:“搬空就再种,我不嫌麻烦。”
单鞘点头:“成,我也不白吃,你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叫我。”
聂山南闭眼休息着,这两天堆的事儿太多,一件一件地在脑子里转着,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倒是抓住了一件真用得着她的事儿。
“正巧有。”
单鞘蹲在他旁边:“你说。”
事儿小,就是让单鞘再帮忙拍两张照片,方便他新招刺绣工人。
自从接手南川坊以来,他跟外界接触得少,合作这一块一直是聂水北负责,他守着这个绣坊几年倒是把自己守成了个山顶洞人。以前招人手都是找周爷写板子,可是来的人少,他想着换一换方法,结果要快一点、人多一点。
“成啊,包在我身上。”单鞘拍着胸脯揽下这事儿。
聂山南被她的动作吓得红了脸,咳嗽一声:“女孩子不要那么粗俗。”
单鞘笑:“胸是我自己的胸,手是我自己的手,自己摸自己还犯法啦?”
聂山南无法反驳,别过脸不看她。
单鞘咯咯笑着,见他大概真的累了,自己缩到墙角翻回了自己院子。
窗户边的聂水北摇摇头:“再过两天把这墙推了得了。”
接了聂山南的活儿,单鞘往南川坊跑得就更勤快了。
聂水北捞着碗刚洗出来的枣子蹿到她面前:“哎,这活儿你接得可不赖,要是办得不错,我给你包大红包。”
单鞘不搭理他。
怎么能这么世俗呢?情谊值千金,她帮这忙可是因为感情,提钱多俗啊。
聂水北觉得单鞘思想觉悟很高,碗往人面前一推:“那成,那这碗枣子权当报酬了,你要是觉得不够,看上啥拿走啥。”
单鞘眼珠子一转,大言不惭道:“你哥成吗?”
“成啊。”聂水北双手一拍,“我直接打包给你送回去都成。”
两人双手一击,达成某种共识。
饭也在南川坊吃。只是这两天聂山南还在赶活儿,吃的都是阿姨做的大锅饭。
单鞘跟着聂水北在中院转悠,望着排了条小长龙队伍的阿姨们才想起南川坊包食宿。这样一想,聂山南对她好太多了,见面几次均是亲自下厨。
“你可别看着我,我不会做饭。”单鞘想念聂山南的手艺,对大锅饭没兴趣,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两手托腮望着聂水北。
单鞘叹了口气:“走,去厨房,给你改善伙食。”
聂水北带着她转进小屋里:“你就吹吧,明明是为了聂山南。”
单鞘一个倒拐落在他的背上:“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清楚明白对不对?”
聂水北老老实实地闭嘴。
单鞘在厨房里忙活着,没有燃气灶,生火全靠柴。单鞘对这活儿驾轻就熟,人往大铁锅前一站,翻炒两下一盘菜就出了锅。
聂水北手伸进碗里,被单鞘打回:“脏不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