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谈像是逃命般地抓起洋装就往头上套,穿到一半才想到她的内衣和底裤……她心生不祥地望向大床,果然被他的大脚压在床上。
要冒著吵醒他的危险抽回底裤吗?
算了,就送给他当纪念品好了,再说她也不信他可以从一条内裤追查到她的身分……昨天大家都很忙、很乐、很high,谁会记得他们俩一路热吻滚进小木屋?
除了她自己,还有他。
啐!不要再想了,赶紧离开现场才是真。
她打散长发掩盖在胸前,慌忙地逃出小木屋。
虽然很丢脸,姿态又难看,但她也顾不得了。
幸亏她的皮包还在游泳池畔的凉椅上,连那瓶红酒也在,更加庆幸所有人可能是通宵玩乐吧,到现在人人都还在呼呼大睡,没人注意到她。
话说回来,谁会在清晨六点起床查看有没有人落跑的?
苏谈叫了计程车火速飙回台北,手在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更是颤抖得不稳,开了半天才打开门躲进套房里去。
“呼……”她整个人面朝下的瘫在床上,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算了。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个问题她一路上问过自己几千几百遍了。
不过从她慢慢回来的记忆中得知,昨晚还真不是普通的火热销魂。
苏谈浑然不觉自己的嘴角缓缓往上扬,就像猫偷尝了奶油似的得意笑容。
虽然昨晚是她的初夜,但简直比A片或情色小说里描写的还要狂热,尤其是他整晚虚索无度,技巧高超到简直将她调弄到疯狂上天的地步。
啊,每个女人一生中至少都该尝一次这种绝顶美妙的滋味。
苏谈在最初的震惊与懊恼退去后,忍不住笑嘻嘻地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再三赞叹地回味。
没办法,可能是她的酒意还没完全消去,有什么要担心烦恼的等她睡个回笼觉后再说吧。
她趴在大床上,双手紧紧抱著枕头,想起他坚实有力的臂膀和温柔又狂野的碰触。
这就是……心动的滋味吗?
可是她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也不会跟他再有任何关系或联系的,一夜情就是一夜情,男欢女爱过后一场云烟一笔勾消。
虽然经历了初夜青涩的她,想到这只是一次意外,除了回忆外,什么都不能够拥有,心里不免有一抹深深的心酸与惆怅,可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纠缠,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是最好的结局。
“真要命了,昨晚我失去处女膜,又是第一次经历高潮……虽然昨天晚上不只一、两次啦,但是我怎么能趴在这里冷静地分析情况呢?”她一只手捂住脸颊,忍不住发出,一声懊恼自责的呻吟。
可她是成年人了,喝醉酒忘情态意一番后,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再说,他可能早就习惯了这种夜夜有女伴眠,醒过来后各自分手不回头的日子,她如果想不开,岂不是没骨气又落人笑柄?
“可是……”她挠著头,苦苦地思索,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呢?”
她竟然就这样逃掉了!
虽然早已习惯男欢女爱的成人游戏了,面对她的不告而别,省却了诸多醒后的招呼或尴尬,宋绍词心底多多少少有些释然,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恼火。
最重要的是,他昨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连保险套都没有戴。
可恶。
出来玩就要遵守游戏规则,两个成年人的欢爱是一回事,牵扯到一条无辜小生命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一向禀持著只要女友受孕了,他绝对负起做父亲的责任──至于丈夫嘛,就不必了──所以他一向很小心。
可是昨晚他竟然大意到与她欢爱了一整夜,在她体内饱尝极致的淋漓快感好几回,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要避孕。
他是疯了还是突然变成笨蛋了?
假如他的孩子流落在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