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侍女助兴喊道:“县主发话了,若能再投中最后一排,赏红麝香珠一串!”
薛知秋哪里听得这个,当即斗志昂扬。
为保万无一失,先是脱了那件夸张的银狐大氅,又对着双手吹了口气,才接过最后一柄箭。
冬日暖阳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细长的脖子,窈窕的身段,额头细密的汗水,让她显得神采飞扬,已经没几个人注意到她夸张的服饰和妆容了。
宋晚漪也激动得面红耳赤,县主都注意到她女儿了!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宋晚漪了!
“中!中!中!”
“不中,不中,不中!”
人群出现两个声音,原来,爱玩儿的千金贵女们,分成两队分别下注了。
不远处的高台暖阁中,长安县主拿着一个舶来千里镜,一边隔空观战,一边对身旁的年轻男人道,“你祖母托我,务必在这次宴会上给你挑个可心人儿,怎么,这么多姑娘,就没一个能入你眼?”
男人态度恭敬,眼神却还是掩饰不住的不羁,“祖母一个逼我就够了,表姨祖母怎么也加入了。”
长安县主哭笑不得,“你今年二十有五了!你祖母能不急吗?”
男人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男儿志在四方,西北尚有战事,待彻底平定了突厥,再考虑这些事不迟。”
长安县主当即拉下脸,“老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再说,历朝历代哪有过绝对平静的时候,战事永远都有,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成家?你这样,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生啊!”
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无比。
长安县主很熟悉他的性子,自悔失言,叹口气:
“你这孩子啊!你祖母的目的不是逼你成家,而是怜惜你母亲去得早,希望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更何苦,她这今年生了这场病,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没人再对你的亲事上心……”
这边厢两人正说着话,下边的人群,突然发出一阵轰鸣的嘘声。
“怎么回事?”
长安县主赶忙拿起千里镜,朝下望去。
只见那个投壶的丫头,裙子不知何时落在地上,下半身只剩一条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短小亵裤……
薛知秋为了博得长安县主的奖品,这最后一箭,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哪知道箭投出去的一瞬间,突觉屁股一凉。
低头一看,昨晚费了老鼻子劲儿才从宋晚漪求到的珍珠腰带,竟然散落一地,随着腰带一起掉下的,还有她的裙子!
如果没有脱大氅,还能用大氅遮一下,偏偏刚刚又脱了大氅,她两条白花花的腿和下半扇屁股瓣子,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知秋!”
“啊!”
母女俩同时发出尖叫。
薛知秋拼命弯腰用手遮挡,可无济于事。
最要命的是,宋晚漪为了让宝贝女儿得到更多关注和青睐,抱着她的大氅退在一边,将核心位置都让给看官了。
现在要往里面递衣服,还得拨开人群拼命往里挤。
可眼下出了这个事,人群围得更紧了——
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命妇贵女,平时哪里看过这个?
宋晚漪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将衣服披到薛知秋身上,尽力将她乍泄的春光遮挡住。
可就是这个功夫,薛知秋的狼狈模样,已经让所有人都看尽了。
薛知秋崩溃得无以复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家,娘,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