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菲儿头部的痛感来自于头顶的半侵入式脑机接口,当她的思维开始活动,神经中枢变得活跃的时候,这个疼痛的感觉就会传导至整个大脑。在清醒的时候,越是抗拒来自于外界的刺激,刺激便加倍地反作用于大脑。
躺在金属罐子里的齐菲儿又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她的脑中迅即开始播放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再经过大脑的意识加工,最终成为一段稳定的记忆,刻在齐菲儿大脑的沟回之中。就是这一道道沟回,会让她就像是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佛斯,在一遍遍的把石头推上去又落下去的轮回中接受痛苦的洗礼。
单人杰阴险地笑了,他感到无比畅快,刚才齐菲儿认不出他的痛苦,被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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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菲儿的意识感应像冲破堤坝的洪流朝于鹤翀袭来。
他不知道一个意识集合体可以爆发出这样强大的能量。
那种感觉就好像置身于几百台机器同时在运作的棉纺织厂,嗡嗡的噪音充斥着他整个脑海。
此刻,于鹤翀站在位于郊外的已经废弃的医疗器械厂房前,清远已将内部结构图用意识输送给于鹤翀。
齐菲儿就被关在这里。
她是地球意识能量的聚合,这一点恐怕博塔星人也已经调查到了。他们要将她带走,为了达到破坏地球能量场的目的。也许还要研究她的能量,将她的意识能量和博塔星聚合,为了以后能够更加契合地适应地球环境。
博塔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几百万年来都是孤星人守护的地球,现在因为另一波外星人的入侵,将要鸠占鹊巢了吗?
于鹤翀很担心齐菲儿,她的能量涌动如此强大,强大到让他难以承受,那么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已经苏醒,并且正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痛苦、激动、愤怒这些能量值巨大的情绪会催生出生命体的战斗机制。
这也是宇宙间的生存法则——所有的升级都必须是由内而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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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菲儿的大脑正在不受控制地执行着某种程序,她清醒着,双目圆睁,看着金属舱顶,但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的目光是呆滞的,耳边只有于鹤翀的声音:“请问这是去紫霄宫的路吗?”
……“这个草叫什么名字?”
“它叫薰衣草。”
“薰衣草不是紫色的吗?”
……“危险!”
……钢板从她的眼前飞过,于鹤翀腾空跃起一脚将它踢开。
他的眼睛在夜晚泛着紫色的光辉。
……“危险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不要叫于大师或者于老师,要叫于鹤翀。”
……“齐菲儿,醒醒,刚才不是真的,是博塔星能量矩阵对你的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