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瑞雪有一定程度依赖白丰年,但不多。
这时,他并没有问白丰年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他只是伸出手拍了拍白丰年的脑袋。
白丰年神情古怪,立马抓住他的手。
“小雪,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白瑞雪用那双乌黑水亮的眼睛注视着他,脸上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却带着一点疑惑:“外婆喜欢摸我的头。还有,你也摸过。”
白丰年哑然,突然他想到反驳的点,眼睛一亮,笑着伸出两只手在白瑞雪头顶上揉来揉去。
“小孩子的头可以摸,成年人的头不能摸!”
“刚刚你不高兴。”白瑞雪任由哥哥的放肆,“他又不是再也不回来。”白瑞雪对秦风的离开没有一点反应,秦风是一个陌生人,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白丰年不揉了,五指梳理着弟弟的头发。白瑞雪是自然卷,发质柔软,很难打理。白丰年耐心着梳顺,一边慢悠悠地说:“你现在的年纪不会懂的。”
“跟你一样大就懂吗?”
白丰年笑笑。不,等你交男朋友才能懂。
白丰年不说话,白瑞雪于是也沉默了。
等白丰年把白瑞雪的头发梳理整齐,他才说:
“不说这些了。我买了鸡鸭鱼虾,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吃,就不必准备太多,硬菜只要一两道就好。你想吃什么?”
白瑞雪摇摇头。
白丰年惊讶道:“都不想吃?”
白瑞雪再次摇头,小声说:“我都可以。”
白丰年看着他苍白的脸,蓦地想到他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可能没什么胃口。便严肃道:“说实话。”
白瑞雪看了看他的脸,垂下眼说:“没胃口,不吃晚饭行不行?”
“……走!”白丰年拉着白瑞雪站起来,“我们去外面吃,我知道有一家冷菜店味道一绝,特别是凉拌素菜和卤肉,还有特别爽口的酸梅汤喝!”
白瑞雪已经拒绝过一次,已经发挥出了他全部的努力。第二次已经没有任何的抵抗,他被牵出了门。
等电梯时,他们听到了有人在上楼梯,白丰年奇怪道:“啧,这里可是七楼,不走电梯走楼梯?什么毛病?”
白瑞雪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他人注视,自然地偏过头,看见楼梯口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黑色短裤、白球鞋的少年站在那儿。
他的眼睛好像是铁灰色的,在这并不算明亮的走廊上,发出一种野兽独有的冷光。
陌生人。白瑞雪无声地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