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24部分（第3页）

他给我拖着走，似乎有话要说。

“见到你妈妈再说罢！”我头也不回。

天啊，希望倪红衫还没有大开杀戒……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恨

我们一路奔跑进来，见到的情景却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

在我想象中，发狂的倪红衫在见到恩爱的楚盏琼和妹妹之后会企图血洗当场。我在跑去找小楚的过程中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场还会有人存活么？——b千万不要啊，我还想写大团圆结局啊！

火急火燎地跑回律堂大厅，扫视——太好了，没有尸体！

再扫视——太好了！没有血迹！

继续扫视——太好了！居然都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诶奇怪了，气氛平和得好似过年时一家人打麻将……大家围成一圈在干什么？

我走近前去，围在最外层的是大楚，软衾，爷爷，西门夫人，里面是倪红裳，满面愁容地瞅着里面；最里面是楚爸爸，焰儿正依偎在他怀中，楚爸爸的肩膀正好挡住她的脸，看不到表情，只能听到她咿咿呀呀在呻吟着什么。

我凑过去，大楚首先发现了我，又望向我身后的小楚，在我耳边低语：“我就知道你会找千湮来。”我微笑：“我能干吧。”大楚轻笑，这时软衾看到我，立刻拉住我的手道：“林姑娘！你不知道原来楚公子是我哥哥！楚公子的父~~~呜~~~~~”给我捂住嘴巴：“小点声啊。”什么我不知道，我要是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好不好。

我奇怪的问大楚：“怎么会变成这样？焰儿……啊不是，你娘她怎么了？”居然没有狂性大发啊。

大楚叹道：“想是焰儿的身体已经无法负荷了罢。母亲她刚走出门口，便跌倒在地了。”

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恩？我在高兴个什么劲啊？好象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哦？

倪红裳觉察身后骚动，转而望来，迟疑的目光在我脸上少做停留，摆明不认识我，却立刻被我身后之人所震惊，脱口道：“湮儿？！”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他，倪红裳走近他，眼睛朦胧起来：“湮儿，你没有死？”上下打量小楚，妨似喜极而泣，一行清泪坠下，哽咽道：“和千雪一般的俊朗……”

小楚眉心紧蹙，低望着这位姨母。

倪红裳转而伏到焰儿身侧又是笑又是泪：“姐姐，湮儿还活着，你看呀，湮儿还活着！”

“湮儿！我的……我的孩子……”

那突然响起的粗糙而干枯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这时，我才看清焰儿的脸……那张原本青春娇嫩的面孔，现而今变得焦黄憔悴，那原本红润的唇毫无血色，干涸龟裂。只有那双眼睛，如同夕阳般血红。在看到小楚的一刹那，突然闪出光辉来。

“湮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可怕的声音不停重复这一句，手臂高高抬起，渴望着小楚的靠近。

小楚伫立在原地，紧紧抿着唇，眉目间凝着一抹冷淡，似乎还有一丝仇恨。

是了。

他的亲生母亲曾几乎将他杀死在襁褓中。他有理由狠她。

我搅着手指：小楚，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孩子。

倪红衫的手渐渐低垂下来，痛苦的笑出来：“湮儿，你不肯原谅娘么？不肯原谅娘么？”

小楚依旧不语，那眉间的恨似乎要燃烧起来。

苍凉干瘪的笑声成倍扩大，好象月夜巫婆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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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小楚紧闭的双唇突然迸发嘶喊，“原谅？不要讲你杀尽门里徒众只为见我们兄弟一面，不要讲你对我有多么重的愧疚。若你真有为人母的一点点良知，你便该将我们带走！”

倪红衫发疯一样狂叫：“我时时刻刻都在念着你们兄弟！可是我不能带你们走……”她充满泪水的眼睛射出愤恨，“我要报仇，我要让负了我的人全都生不如死！为了报仇，我可以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她慢慢扬起双手，神经质的发笑：“你们看，我为了练就龙吟剑法里被禁绝的武功，皮肤本已腐败溃烂，可用了魂移，我又变得同少年般美丽……”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崩溃，皮肤、四肢都已呈现焦木般干涸龟裂的症状，不由得圆睁双目，浑身颤抖：“我的身体……”

“姐姐。”倪红裳心如绞痛，矮身蹲在她身侧，楚盏琼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怀中，只默默念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