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赵佖倒也不推辞,在雕花木椅上坐下,轻声道谢。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赵佖笑而不语,君臣之道,他怎会不知,客气是一种态度;若他与陛下真的不生分,陛下反而要起疑心。
“皇兄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九哥,你是父皇的长子,可如今我与十三哥都娶了妻,你却仍旧孤寡一人,叫我们如何对得起父皇?”
赵佶言辞恳切,话里话外都叫人挑不出问题。可赵佖却觉得,陛下忽然对自己的亲事挂心,必是有所图谋。
“陛下,我一介残躯之身,早已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还是不要去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赵佶见他如此自暴自弃,不满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这天下都是我们赵家的,何况一个女子,如此殊荣,满朝文武,谁敢拒绝!”
赵佖听他态度坚定,怕是心中早有决断,面上却不漏声色地打探:“想必陛下心中已有人选?”
赵佶瞟他一眼,眼底深沉似海,不见天日。
“户部尚书大人楚见有一小女,名曰楚月川,温婉贤淑,端庄大方,实为良配。而且,你若是娶了她,咱们兄弟俩儿便是连襟,岂不美哉?”
赵佖轻皱眉头,心思百转。
楚家有二女,楚柔身为嫡长女自小便是受尽宠爱,风光无限。
而这庶女楚月川却从小被养在乡下别院,饱受冷落,无人问津,据说是去年才被接回楚府教养。
当初陛下为了拉拢楚家娶了楚柔,如今又想着将楚家另一个女儿塞给自己,这样相当于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探子,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亮。
“陛下,这楚姑娘若知道我有眼疾,怎会甘愿嫁于我?纵然我们是皇子,也不该强人所难。”
赵佶轻笑,端起一盏清茶细细品鉴着,反驳道:“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大人对此门亲事甚为满意,九哥完全不必挂虑。”
赵佖陷入沉默,看来此事他根本无法推辞,只得闷声答道:“那便谢过陛下。”
赵佶唇边划过一抹满意的笑,起身冲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传吾旨意,擢升仪国公为申王,赐黄金万两。”
小太监立即俯身称是,领着旨意退下。
“谢陛下恩赐。”
赵佖站起身,听声辨位,冲赵佶站的地方躬身行礼,面上平静无波,目光始终没有焦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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