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是想想的错,想想不该去公园,呜呜呜……”扶着汪厉行的臂膀,李想伤心地哭泣道歉。
从出事开始到现在,未曾言语哭泣的孩子,在看到最重要的人后,终于开口哭泣道歉。
他怕被叔叔抛弃,就像爸爸妈妈抛下他消失一样。
看着伤心哭泣的小孩,汪尨有些手足无措——错的人是他,该道歉的人也是他。这小不点怎么哭起来了,让他爸看到,非得又抽他一鞭子不可。
解里司上前,从汪厉行臂膀里把小孩抱起安慰。
小孩哭着把自己离开学校去公园摘花,又在回家路上被撞伤的事情说出来。他抱着解里司的脖子,不住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是那么地害怕。
解里司亲吻他的额头,微笑着说他没有错,他很高兴想想为他着想。但是希望,他们能够共同分享喜悦。
虽然头发微乱,还身穿睡衣和拖鞋,汪厉行却看到他表情温柔。
小孩在他轻柔的安慰下,渐渐止住哭泣。
汪厉行站起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汪尨走到解里司面前道歉:“对不起叔叔,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没有安全意识,就不会撞到他了。对不起,只要是我能补偿的,我一定补偿。”
少年低头真诚道歉。
在看到李想受伤,哭泣道歉的时,解里司心疼,又生气。心疼是小孩,生的是肇事者的气,如果少年死不认错,死不悔改,他还真揍这臭小子一顿。但人既然道歉了,他也只能去接受。至于他口中的补偿,这次看伤的医疗费用,全额由他付吧。
解里司是个明确事理的人。对于他的要求,汪尨点头接受——付钱而已嘛,他家有的是钱。
但他的二叔,汪厉行却觉得这是教训一下侄子的好时机,开口说:“在这孩子康复之前,你照顾他吧。如果你敢惹他哭,有一点照顾不好。这件事我只能如实告诉你爸,如果你照顾好了,我会替你做解释。”这人不吃教训,不知长进。
看到二叔冷酷的笑意,汪尨吓得点头:“我一定会照顾好。”
但人家小孩把脸埋进叔叔怀里,不搭理他。
汪厉行向汪尨伸出手。
汪尨不明所以:“什么?”
汪厉行声音冷漠无情:“银行卡,手机,钱包交出来。”
这不是要绝他路吗?汪尨差点哭了,但他不敢不从。把三样东西全部交到二叔手里——他真是眼瞎了,以为二叔比老爸好说话。
一旁解里司看到,连忙摇头:“不用了,只要医疗费付清就行。”
他还是不太敢与男人的眼神对视,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激烈性爱,和在电话视频里被迫面对他,遭周清良操弄到高潮的表情。
汪厉行伸出手触碰他的耳朵,解里司触电般浑身酥麻腿软。
见他耳根红起发烫,汪厉行眼神深幽,他低沉的嗓音说:“汪尨就交给你了。”
在霸道的人安排下,双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汪厉行开车把人送回去,汪尨被迫住进那小小的旧楼房,直到小孩能顺利走动上学为止。看到家,小孩才露出了一点笑容。
汪厉行离开时,拿过他的手机存下自己号码,至此,手机多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站在小小厅堂里的少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房子太小了,他家浴室都比这几十平的房子大。
“叔叔,买菜,做饭。”刚回到家,小孩便惦记着这件事。这个时间点,正是他放学回家,两人一起做饭的时光。说着,要从椅子上下来。汪尨看到了,连忙阻止。小孩挣扎,汪尨扬起笑脸说:“弟弟,你脚还没好,不能乱动。”
李想不给他面子硬是要下椅子,汪尨一阵内伤。这孩子要是出一点差错,他就完了。
见此,解里司走过来,半跪在孩子面前握住他的手,微笑说:“想想的脚受伤了,如果现在陪着叔叔一起做饭,脚上的伤是很难愈合的。相反,如果想想好好养伤,脚便很快能好起来。这样,不就更快和叔叔一起做饭吗?”
小孩想了想,点头。
“那叔叔出门买菜,让哥哥陪着你好吗?”解里司笑着说。
李想想了想,他还是想跟着出门,但他不想给叔叔添麻烦,便低下头。
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里司摸了摸他的头:“待会,我背着想想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