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国公府收到了几封来自西南、谢珩的家书。
一封给祖母秦氏,一封给母亲裴氏,还有一封自然是给乔乔这个妻子的。
收到信的时候,女眷们正好都在寿安堂那一起说笑解闷呢。
既然都收到了信,那就当场一起打开。
三封信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保平安,勿要担心挂念之言;其中在给乔乔的信件中,极为轻描淡写的提到了自己带兵夜袭重挫贼寇主力、吕腾为其记功一事。
秦氏和裴氏看过,知道孩子平安,且立了功,无不踊跃欣然。
那是真刀实枪拼出来的功绩啊,谭氏难得没有酸溜溜,忍不住赞叹道:“老三真有胆气啊。”
裴氏欣慰骄傲之余,心疼得想掉眼泪。
信上三言两语带过的事,实际不知有多艰难危险。
乔乔也和裴氏一样的心理,就谢珩那个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性子,即便有危险受了伤肯定也不会在信上说。
他像一道巍峨的高山,将雷霆风雨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前,留给家人的永远是一片春和景明。
看完信件后,乔乔以回信为由告退回了畅心堂。
……
窗边的书案下,墨水干了几次,提笔又搁下。
秋香捧着一碟子蜜饯梅子抵上,笑道:“一封信而已,就把夫人愁成这样?看来夫人是一腔相思不知从何诉起啊。”
乔乔拣了一颗果子放进嘴里,没好气道:“你跟谁学的这促狭劲儿,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秋香也不怕,夫人从小连句重话都没给她们说过,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
“是是是,奴婢知错;这墨水眼看又要干了,可要奴婢再给您研墨?”
乔乔惆怅道:“你说怪不怪,我竟不知信里该给他写什么?”
秋香:“就写一些家里的事啊,三爷离家也有了一个月呢,家里的大事小事您都可以说一说,毕竟人在外头,哪有不想家的;对了,您还可以把樱樱的事和三爷讲一讲,三爷肯定会如获至宝、觉得怎么娶到了您这样一位人美心善的妻子。”
乔乔:“打住!别说了,怪膈应人的。”
秋香:“哪里不对吗?”
乔乔:“哪都不对,他才不会想听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呢。”
秋香:“您怎么知道三爷不想听啊?”
乔乔:“……我这不是怕他不想听,没得还觉得我啰嗦。”
秋香眼珠子一转,笑盈盈道:“那您就尽诉一番相思之情,这个三爷肯定爱听。”
乔乔托着腮,“可我哪有那么多相思之情可诉啊?”
谢珩这一走,她心里一点不惦记是不可能,但也没有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秋香:“哎呀,没有您可以自由发挥、酌情增减嘛,三爷又不知道您真的假的,只会从信上去判断啊。要是你连信上都只有寥寥几句,三爷指定会觉得你不在意他。”
也是,那家伙现在是挺让人捉摸不透的。
相思之情……
那她可太会写了。
“研墨!”
乔乔信手提笔,一鼓作气,洋洋洒洒写了将近五张宣纸。
秋香看着都傻了,“……这,这是不是忒多了?”
乔乔娇憨一笑,“和他说了一些家里的事,顺便夸张地诉说了一下我有多想他。”
秋香:“……希望三爷看完,不会太激动。”
乔乔可没那个指望,“得了吧,就他那个万年冰山脸,可能也就将来当爹的时候能让他激动一下。”
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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