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哪里哪里?”
“二姑娘让你调教了这段时日,是一点以前的温吞包子样儿也没了。”
明英羞红了脸,“嫂子们别笑话我。”
薛氏:“妹妹,我让你三嫂费心教你,也是为你好;现在你在家人的羽翼下,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可将来嫁了人,去了婆家,若是你自己立不住,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几个姊妹里,就你性子最软;若是不在你出嫁前给你拧过来,将来别说婆婆妯娌,那些婆子刁奴就能拿住了你。”
明英点头,“嫂子都是为我好,我知道的。”
乔乔:“眼下已经不错了,她能用心学,我也乐意教。”
薛氏打趣道:“可得和你三嫂好好学,崔家姑娘人人都夸,你三嫂的好处,够你学的。”
乔乔:“你可打住,别给我戴高帽。”
薛氏:“我哪里说错了不成?三爷那么个老学究的脾性都被你给掰了过来,可见你这训夫颇有成效。”
乔乔不好意思在妯娌们面前说这个,脸一红,羞道:“嫂子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给他掰过来了?”
薛氏:“还瞒我呢?你大哥可说了,三弟前几日特意找上他,好生谦卑的请教了一番。”
明薇笑问:“三哥请教了什么?”
薛氏促狭笑道:“你们三哥的性子在那,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就一个——他觉得你们三嫂不够在乎他。”
在三个小姑子会心一笑的眼神中,乔乔不自在的道:“哎呀,别听大嫂瞎说,肯定又是她胡扯的。”
薛氏:“你若不信,我可将你大哥叫来,让你当面对质。”
乔乔咬着下唇,脸颊粉粉的,像初春三月的枝头春桃。
薛氏:“羞什么?这难道不是好事?”
乔乔没好气,“什么好事?他只觉得我对他不够上心,那他对我又有几分用心?”
“凭甚要我毫无由头的对他好?”
明惜:“嫂子这话在理,三哥只是一味只要求你对他好,却对你冷冷淡淡,那嫂子也不要理他,让他自己待着去。”
乔乔笑道:“看不出来,咱们四姑娘是个烈性,说得好!”
薛氏:“你们呀,还年轻,有些事没切身经历过。三爷能知道自省,就是个好苗头。说白了,男人都是蜡烛,不点不亮,他们虽读了不少书,却从未有一本是告诉他们要如何做人的丈夫。”
“咱们不一样呀,女则女训,家中长辈教导,全世界都在告诉我们怎么去做一个好妻子。”
“想到这我就不服,你说这都是凭什么呀?咱们女人相夫教子、管理内宅哪里就比他们在外奔波来得轻松容易?”
“你们看我管家,说一不二看着风光体面,可家下的那些婆子提起来,却总拿我迟迟没有怀上哥儿说事;管家三年、猫狗都嫌,背地里咒我的还不知多少呢。别看我和你们大哥感情不错,但这些话,我也就只和你们说说。”
明薇:“大嫂这话,倒让我想起了三嫂的嫡亲姑姑、崔家的崔娘子;她可是活出了世间女子想都不敢想的潇洒。”
明英:“可是那位崔芜崔娘子?总听祖母说起这位崔娘子年轻时的逸闻,崔娘子才情斐然,又生得倾城之貌,当年,求娶之人不知几何。”
明惜:“如今崔娘子,真的如传闻中说得那般,云游四海不理俗务吗?”
乔乔笑道:“我姑母自幼学医,一手岐黄之术冠绝当世;先姑父去世后,她便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就连我们家里人,都不知她如今确切在哪。”
明惜目露钦佩:“真的可以这样吗?崔娘子那样的好人品在外,会不会遇到危险?”
乔乔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我,我姑母医术极佳,擅用药,也擅用毒;前阵子传信家里,说是在攻克破译蛇毒之时,已经学会了训蛇。”
蛇这个字眼一出,屋里的女眷齐刷刷都浑身一个激灵。
既擅用毒,又会训蛇;
哪还有活腻了的敢往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