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懈可击,看来真的是肃州夏家来接自己了。
抬脚上车的一刻,夏小冬居然鬼使神差的想着,不会等自己走了,李大郎他爹才来吧?
然后,便见到了阿福。
圆圆的脸儿,跟大阿福泥人很像的阿福。
头上两枚包包头,套着淡青色的长比甲,阿福完全是丫鬟打扮,见夏小冬上了车,笑眯眯地伸手扶她坐稳,甚至弯下腰去,给夏小冬理了理裙子。
白管事娘子也上车了,坐在夏小冬另外一边,与阿福刚好一左一右,将夏小冬夹在了中间。
车子一时并没有走,外头传来各种动静。
白管事在跟送出来的余观主和知客等人寒暄道别。
余观主似乎在道歉,说当年跟着姑娘一道过来的丫鬟都年纪大了嫁了人,不能一起回去,以致夏小姐此时身边没人,看起来不够像样。
再后来,白管事上了后面的车子。
车厢里的白管事娘子、夏小冬、阿福三人都没有开口,只管静静地听着。
直到车子一震,外头车夫吆喝了一声,似乎要开动了,白管事娘子伸手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淡声道:“姑娘这个时候该往外看看,跟观主打个招呼。”
夏小冬依言俯身,从窗口向外看去。
余观主的眼睛抓住了夏小冬的,四目相对,很快又随着马车的前行分开。二人心目中对方的印象,都定格在最后那抹似有还无的微笑之中。
马车初时并不快,但上了官道之后,便一路狂奔。车轮是木制的,虽然外头包了胶皮,在这样的度之下,车内仍是颠簸不堪,毫无舒适可言。
白管事娘子和阿福各自‘扶’着夏小冬一条胳膊,仍是不开口说话。
夏小冬也知趣地没有问什么。
等到车子终于停下来,车里的女子们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被颠得松散的头挽好。
将将收拾好,车厢门打开了。
白管事站在门口。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温和之意,细长的眼睛更眯起了两分,盯着夏小冬的脸看了又看。
“下来吧。”白管事退后一步,将门口让出来。
夏小冬现,车子到了云昌府,如今停在一家大客栈的院子里。
白管事娘子和白管事对了个眼神,仍然‘扶’着夏小冬的手臂,平平板板地说道:“咱们进屋去说话吧。”
房间自然是早已定好的,是个套间,进门待客的敞厅,两边是卧房。
李大郎正坐在敞厅的圈椅上,见白管事等人带了夏小冬进来,马上站了起来,冲白管事垂手唤道:“白叔。”
想不到这白管事还真的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