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怔怔看着逆光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脸浸入黑暗的阴影,像是堕落的神,身上多了一丝血腥的残忍,让她觉得危险。
她好似看到从雪白的羽毛中走出来一位全身漆黑的恶魔,朝她伸出手。
而她的身后是手持锁链的傅谨修,他想要牢牢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摆在她面前是一条未知的路,她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少她可以确定一件事,她不想回头了。
哪怕前面荆棘遍地,她也要试一试。
粉嫩的唇轻启:“我想。”
她一字一句,声音干脆利落:“我想要和他离婚,你能帮帮我吗?”
男人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好。”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就答应了,“如果你帮我,或许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霍厌瞳孔里掠过一抹深意,轻描淡写回她:“放心,他动不了我。”
尽管他声音淡然,她还是听出了一丝不屑。
人人敬畏的傅谨修,他发句话就可以断了她的前程,让她无戏可拍,一个律师都找不到。
而霍厌云淡风轻,没有半点在意。
孟晚溪怔怔看他,“霍厌,你究竟是……”
话音未落,男人攥住她的手腕,还没等她抽出手,他问:“不疼吗?”
在家受伤的手她就涂抹了一点碘伏,贴了一张创可贴了事。
后来得知傅谨修做的事,气得她撕了创可贴,刚刚一紧张用力,伤口再次破裂。
白色裙摆上已经染上了刺目的红。
她这才后知后觉回了一句:“起初是疼的,但现在好像麻木了。”
手心的伤就像是她这段即将结束的婚姻,知道真相时她痛不欲生,傅谨修以及傅家人的做法,让她一点点寒了心,断了念想,直到麻木。
他松开了她的手,等再次出现时,他手里拎着医疗箱。
孟晚溪将手藏到了身后,“没事没事,我没那么娇气的,这点伤最多三天就好了。”
那身材高挑的男人却弯腰蹲在了她脚边,重新拿出了碘酒和棉签。
他抬起头来时,眼神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手给我。”
孟晚溪慢吞吞从背后将手拿了出来,放在沙发扶手上摊开掌心。
看着那朵高岭之花就那么单膝跪在地毯上,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指尖。
属于他的体温就像他身上那股檀香,丝丝缕缕纠缠了上来。
棉签蘸取碘伏落在她的伤口上,被傅谨修养娇了的小女人没忍住叫出了声:“霍厌,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