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手,以往嘴巴被捂得很紧所以没办法说话,只是向缘一耸了耸肩,仿佛在说:看,我说中了吧?
缘一还牵着新酒的手,有新酒作为媒介,他终于可以碰到黑死牟了。
他按住黑死牟的手腕,认真道:“兄长——新酒很脆弱,不擅长战斗,你还是放开她比较好。”
黑死牟:“……你让她不准再窥探别人的内心。”
趁着兄弟两掰头时,黑死牟片刻的松懈,新酒连忙拉开对方的手掌嘟囔道:“被动技能!被动技能你懂不懂?关不掉的!我最多保证不念出来……当然,如果黑死牟先生肯坦诚的和缘一对话的话,我也就不用再念出来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毕竟,这么羞耻的心声,我念着也很为难的啊!”
黑死牟的额角有恼怒的青筋在乱跳,“感到为难的话——你倒是给我闭嘴啊!”
新酒移开目光,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她才不会承认,每每看见黑死牟那副羞耻到头皮都要炸掉的表情,自己会感到诡异的愉悦呢!
啊,迫害口不对心的柠檬精,真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还有你!”
黑死牟拿新酒没办法,转头便咬牙切齿的把目标对准了缘一:“明明已经死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是死了也不打算让我……”
“没事,他心里还在吹你呢——他觉得你死了都还能以魂魄的姿态回来,真的真的很不错。”
新酒这次换了个情绪相当饱满的语气,还给缘一比了个大拇指:“他快被你的天赋给酸死了。”
黑死牟:“……”妈的有没有人能堵上这家伙的嘴?
童磨呢?快放童磨出来让他们掰头好不好?!
缘一很震惊——震惊的同时,又感到几分赫然。他略带期待的看向黑死牟:“兄长的内心……”
黑死牟当机立断:“都是假的!”
“兄长,”缘一微笑:“我相信新酒说的话。”
黑死牟:“……那你还问我?”
眼看上弦一逐渐暴躁,甚至隐隐有了要二次拔刀的前兆——新酒见好就收,不再捧读那些羞耻的心声。
她干咳一声,道:“我带缘一来,是因为缘一变成鬼之后,迟迟不肯离开黄泉乡,一直想再见你一面。”
“所以……你是……黄泉使者吗……”
黑死牟皱眉,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新酒被这问题一震,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回答他:黄泉使者?那是什么玩意儿?黑白无常吗?
不同于新酒突然性的词穷,缘一从容不迫的回答了黑死牟的问题:“不是黄泉使者。”
“新酒是神明,可以庇佑大家活下去的神明。”
缘一认真的回答,让黑死牟愣了愣。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呵……神明吗?”
“原来如此。”
“果然,缘一啊,连神明都要如此偏爱于你。”他讽刺的笑,居高临下的望着缘一;大约是因为被新酒念出心声之后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黑死牟已然无所畏惧的说出了心声:“世界上怀有强烈的不甘而死去的灵魂,每天都在诞生。可只有你吧?”
“只有你,能带来神明,能让神明为你未完成的遗愿而奔波吧?”
缘一怔了怔:“我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