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妈下午刚为木地板打完漆,冯简临空滑行了一段距离才疾步到她面前,带着出越震惊然而又用整个生命来强自按抐着那股震惊的震惊嘴脸。
他瞪着宛云在旁边坐着翻文件,良久,挤出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保险箱密码?”
第一层密码是他叔叔的生日,宛云能猜出来又查出来,冯简还不算特别奇怪——好吧,他已经奇怪死了,这房间难道安装摄像头——但第二层密码——
“第二层密码是家里那旧红车的车牌号吧,”宛云低着头,“我想你留着旧车,总会有点别的原因,因此就随手试了试,没想到运气好对了。”
冯简一声不作,寒气四溢。
宛云兀自翻着文件。
找到了,在第二份也是最终婚后协议里,冯简更改不少当初李氏逼迫他签署的各种苛刻条款。
然而有一条没有变,宛云仍然是半山别墅的主人。
冯简把这套房子留给了她。
他挥挥手,不耐烦道:“当初想着几年就能结束婚宴,但看你的模样实在太可怜,就长着一张脸,没什么生存能力,更怕你年老色衰下家丈夫找的不够好——。”
宛云合上文件,她轻声道:“冯简,如果当初那是同情,你现在爱我吗?”
冯简脸上顿时再度流露出震惊表情,虽然这表情比起前几秒略显失败。
沉默片刻,他皱眉道:“你今晚吃错什么药?”
“即使不是爱,那你现在应该喜欢我?”
冯简只感觉背后又开始流汗。这着实不是他非常擅长的领域,而且再说下去又不知道话什么,令人尴尬。
总得想些办法才好。
“你!你的脑子能不能别整天都想着这些!”
他绷着脸,滑行片刻再摔门而去。
离结局最多最多不过四万字……吧,我们都再忍忍吧。
☆、95 13。8。1
馆长对于宛云重回企业的打算;嗤之以鼻。
“人的形象总该符合所属地位比较好吧。一名千金大小姐整天打鸡血似的说赚钱前途未来;并不太妥当。”馆长嘲弄道;“再说;为了个把旧情人,为了你那野心勃勃的亲戚,你就觉得你自己的人生也该和他们同流合污?脑子秀逗了?很缺钱花吗?你放弃不做的事情;自有大把人抢着上前做;如今轮到你出什么苦力?”
宛云微微苦笑两声。馆长无牵无挂,自然能说出这种话。
“人总有责任。何况妈妈……妈妈已经老了,而灵灵,灵灵她……”宛云沉吟道;却是想着宛灵为何拿走自己的手包。
馆长再看了宛云一眼;过了会闷声闷气说:“所以你要和冯简共同留在企业里做夫妻档?”他板着脸,“如果你要退出,提前告诉我,你的画廊还签着那么多画家——”
“我目前只是在企业帮忙而已,不会放弃自己选择的生活。”宛云再安慰他,“趁这段时间,我正好能将之前的少女油画完成上色。”
馆长落下心,再重新高兴起来。
“是,你现在已经拥有最符合心意的事业伙伴。”
宛云笑道:“正是。”
馆长想了想,再道:“哎哎哎,其实你还选到了最符合心意的丈夫。”
宛云缓慢收起笑容,她可不肯定自己是最符合冯简心意的妻子。
当初这门婚姻是她强加给这个男人,这么长时间相处,他的态度似乎只是由抗拒进化到了不拒绝,对她的态度依旧如烧开沸水永差一度。
通常得知答案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去问出题者。
与周愈的模糊不清又饶有意义的手势相反,冯简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则一概忽视,堪称冷酷到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