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子失踪一事,他在路上已经知晓,听闻被他贿赂的巡街校尉、威远镖局的二十位镖师全都要被砍头,这位国舅早就吓破了胆。
所以石令宽刚一上殿,就匍匐前行,又哭又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弟知错了,臣弟知道错了,求皇姐夫看在姐姐的份上饶我一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雇凶伤人了……。”
“孽障,你这个孽障。”
石坚气的满脸通红,冲上去便是一脚。
随后冲殿外吼道:“来人,拿刀来,给老夫拿刀来,老夫今日活剐了你。”
众人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陈尧也知道这是在演戏,语气温和劝慰道:“太尉息怒,龙德殿乃议政圣地岂可动刀?不如先让令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遍,太尉再发火也不迟。”
石令宽深知兹事体大,全然没了往日嚣张气焰。
他瑟瑟发抖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石坚一听他只是去找镖师把魏世子打一顿,并没有要取对方性命的想法,顿时松了口气。
“你这个孽障,好的不学,学人雇凶伤人,真是有损门楣,过几日老夫就送你去并州参军,省得你在京城给老夫惹是生非。”
石坚冲陈尧拱手行礼:“陛下,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令宽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镖师打魏世子一顿出气,没有要取他性命的想法,不如秉公执法,治石令宽一个教唆械斗之罪。”
“哈哈,好一个教唆械斗之罪。”
御史大夫杨奇鲁怒道:“石坚,你乖孙子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治一个教唆械斗之罪就完了?”
“难道就只听他一面之词?万一这只是他推卸责任的说辞,你又当如何?”
“陛下,臣以为真正的凶手,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的,石令宽与魏世子有仇,这里他嫌疑最大,绝不能轻信他一面之词。”
“石太尉,这是朝堂,不是你的一言堂,你说械斗之罪就械斗之罪?你当大骊律法是你家的家法?你想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
眼瞅着朝堂就要吵起来。
陈尧呵斥一声:“肃静,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场,唾沫横飞,成何体统?”
他看向石令宽,又看了眼石坚。
最终大手一挥。
“石令宽牵扯魏世子遇刺一案,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便是最大嫌犯,若此事真与国舅有牵扯,就算是朕,也当秉公执法,绝不徇私。”
“来人,将石国舅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石令宽只觉天塌了。
被侍卫架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哭喊着‘陛下饶命,爷爷救我……’
殿内安静,地上只有一条石国舅留下的尿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