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晒到眼皮上,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耀花了眼。
现在是什么时候?太阳怎么这么高……猛的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心里念叨着:&ldo;早饭,早饭,早饭……&rdo;
趿拉着鞋跑出去,却发现爸爸已不在家里。
昨天晚上铺在地上的被褥也已回到床上,没有叠,乱糟糟的堆着。
爸爸居然没有把睡懒觉的我一脚踹到厨房里去,而是没有惊动我便悄悄离开了。一股暖意在胸间涌动。我和爸爸之间,也许真的有所改变。
跑回到床上,抱住仍在大睡的晃晃,想跟它分享这一刻心头的快乐。晃晃被打扰了清梦,闭着眼睛,委屈的&ldo;咪呜&rdo;一声,后腿用力踢了我一脚。
我不管,快乐的继续拥抱它,脸埋进它的毛里。
忽然感觉床单上有很多细小的颗粒。轻轻捻了捻,是沙子。满床都是。在头上抓挠了几下,细沙从头发里簌簌落下。
莫小丰。沙子。活埋。
那难道不是一个噩梦吗?
一点红色跳入眼帘。枕边,安静的躺着一枚红色的塑料小发卡,蝴蝶形状。
头嗡嗡嗡。
晃晃察觉了什么,半睁开眼,瞅着我苍白的脸色。
&ldo;你不要告诉我,昨晚的事是真的。你别告诉我你能变的跟豹子一般大。&rdo;
晃晃懒懒看着我,不置可否。
我把那枚红色发卡捏在手心,捏出了汗。
&ldo;我爸爸叫莫新军,让他带我找妈妈。&rdo;莫小丰最后的嘱托。
爬起来,冲到门外,又茫然的站住。
莫小丰的家住在哪儿?
身边不断有大人经过,要么看都不看我一眼,要么淡淡瞥过,我感觉他们的眼睛在说:一个又脏又古怪的孩子,真是讨厌。
我是没有勇气向他们开口问话的。
脚下&ldo;喵呜&rdo;一声,低头一看,晃晃正鄙视又不耐烦的看着我。
哎,我真是没用,晃晃鄙视的对,为了莫小丰,开口问一句话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正巧有一个邻居赵伯伯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我心一横,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难怪,尽管几乎天天见面,我却从没叫过一声伯伯,也没说过半句话。说不定他原来以为我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