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她和令狐沛被抓包的那天!
她旁边的少年就是令狐沛,少女则是婉仪郡主。
正前方的贵妇是雍西王妃,她的下首坐着苓娘和令狐沛的母亲,也就是成国公府二爷的夫人,罗氏。
明容的心因为这认知而揪紧,紧接着放缓了跳动,渐渐的,渐渐的,沉入冰窖。
王妃举起一枚玉佩,目光凌厉,大声道:“人赃并获。明容,你还敢狡辩!”
罗氏皱眉,不悦道:“玉佩是明容不知羞耻赠予我儿的。这赃物,我儿可没有收。”
她颇为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不是我,不是我!”少女脸色惨白,拼命摇头,“王妃、二伯母明鉴,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王妃讥讽,“你没有什么?玉佩不是你的?”
“是,可是——”
“你没有单独离席,背着人和令狐公子独处一室?”
“我、我……”
少女嘴唇蠕动,羞耻和委屈使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却仓惶,求救似的看向身边的人。她膝行上前,拉住那少女的手,哭道:“婉仪姐姐,你跟你娘亲解释清楚,你说啊!”
王妃冷冷道:“婉仪,你说。”
郡主呆立在原地,如同一枚钉子,动也不动。
“婉仪!”王妃陡然提高声音,“玉佩是不是明容送给令狐沛的?!”
婉仪郡主浑身一颤,不禁发起抖来,牙齿都在打颤:“是——”
少女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血色从脸上飞快地褪去。
“可明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婉仪郡主蓦地跪下,“我一直在这儿,可以作证,明容和令狐公子只说了几句话,绝无任何逾矩的行为,请各位长辈网开一面,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少女松开拽住郡主的手。
她瘫在地上,又惊又怒,又不解,喃喃:“为什么……”
婉仪郡主始终不曾看她一眼。
这时,令狐沛猛地磕了两个响头,咚咚两声。他决然道:“王妃,阿娘,侯夫人,你们误会了!我和容妹妹自小相识,两小无猜,两情相悦。我待她一片真心,等容妹妹及笄,我定当登门求娶——”
“住口!”罗氏尖声道。
令狐沛又冲她磕头,“求娘亲成全!不孝子今日所说,皆为肺腑之言,句句属实!”
“我叫你闭嘴!”罗氏气得拍桌子,“来人啊!把少爷带回去,闭门思过!”
两名小厮过来,半拖半抱地强行带走了令狐沛。
罗氏恼羞成怒,指着粉衣少女冷笑道:“侯夫人,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儿最是洁身自好,若非你家女儿小小年纪便锲而不舍地勾引他,迷惑他,他怎会变得昏头转向,尽说胡话?”她咬了咬牙,对着少女哼哼,“……不知廉耻,心术不正。”
“是谁不知廉耻,心术不正——妄自论断,为时尚早。”苓娘淡淡道。
她起身,走向少女,想扶她起来。
少女突然惊醒,抓住母亲的袖子,如同抓住最后的浮木,“我没有做有辱门楣的事,我不喜欢令狐沛,我不是来见他——”
“撒谎!”罗氏怒斥。
苓娘握紧女儿的手,“容容,你告诉娘,谁叫你来的?”
少女动了动嘴唇。
她僵硬地看向同伴。
婉仪郡主的身子微微晃动,颤抖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