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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徒经历（第1页）

我们老板娘和老板相识于潍坊，那时老板在部队里当司务长，常找老板娘理发。随着感情的逐渐升温，老板经常从部队拿些米、面给老板娘，久而久之，老板娘被打动，两人便结婚了，有了孩子叫凡凡。

这凡凡呢，几乎就像是小张生的一样，小姑子小张特别喜欢他。小张除了理发，其余时间都在背着孩子，逗孩子玩，成天“烦烦”地叫着。我感觉这几个月下来，小张带孩子都有点驼背了，她才二十多岁，多年轻呀。

哎，我就觉着老板和老板娘轻松，孩子全扔给小姑子照顾，从吃喝拉撒到哄睡玩耍，全是小张的事儿。老板娘忙着招待顾客就够忙的了。

而我们这些学徒，很多顾客不让我们上手做发型，毕竟当时潍坊市里的人赶时髦，流行的发型我们学徒短时间内做不了，所以我们只能打打下手，洗洗头、刮刮胡子、烧烧热水、洗洗毛巾、打扫打扫卫生之类的。

连福就爱跟小张开玩笑。有时会说：“小张，赶紧的，哄着凡凡去做饭，我们都饿了呀。”小张是湖北人，任劳任怨，哄着孩子也不耽误给我们做饭。她最拿手的就是蒸米饭，她做的米饭，我真是吃了一顿还想下一顿。

她蒸米饭有个诀窍，淘米的时候，水不能超过两指，用手指量一下，大概在一指半多一点点，然后放一点花生油，或者切点腊肉放电饭锅里和大米一起煮。那蒸出来的米饭又白又亮，颗颗饱满，颗颗弹牙。说实话，我吃得最开心的饭基本上就是小张给我们做的大米饭了。

小张长了两颗小虎牙，整天乐呵呵的，不管哄孩子多累，都是这副开心的模样。我们有时也开玩笑：“连福啊，你看小张这么任劳任怨，找个媳妇找小张这样的行不行？”连福还有点害羞地说：“行是行，就怕人家看不上我。”因为连福长得又矮又瘦，年龄还比小张大五六岁，连福都三十左右了。说实话小张还是比较赚人亲的，会做饭看孩子孝顺这是没话说，像这样的女人在农村踏踏实实过日子还是挺好的。

就这样，在店里的日子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温馨的氛围度过了一年。临走的时候老板娘给我发了500块钱，买了一点橘子就这样回家了。

回到老家，那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见到亲切的邻里乡亲，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我把在潍坊当学徒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跟父母讲了个遍。他们坐在那儿，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父母的眼神里，有对我这一年在外经历的欣慰，也有对我未来规划的思考。

过年的时候，走亲戚、访朋友，这是少不了的。每到一家，大家都会关心地问我在外面学得咋样。我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说学到了点基础，可真要自己上手操作复杂些的发型，还是不行，心里也没底。

春节里，到处都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可我心里却一直为未来的事儿犯嘀咕，不停地琢磨。是接着回潍坊跟着老板娘继续学呢，还是就在家附近找找别的机会？这两个选择在我脑子里不停地打转。

眼瞅着春节假期快结束了，我这心里越发纠结，到底回不回潍坊啊？一方面，潍坊那边有熟悉的师哥师姐，环境也还算熟悉；可另一方面，自己在那儿学了快一年，感觉发展空间有限，遇到了瓶颈。

思来想去，我最后还是决定给老板娘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暂时不回去了。电话那头的老板娘听起来有点意外，但她还是挺通情达理的，说以后要是想回去，随时都欢迎。

挂了电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就在家乡这边重新寻找机会，好好打拼，开启人生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