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情绪刚有些平复的卓胤之瞬间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就要说什么,还是楚明云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笑着说道:“那先让她进来吧?”
卓胤之没有说话,余辉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见没有反对,连忙应了一声便出去传话了。
楚明云按着卓胤之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臣妾不问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怎么了,但是皇上也莫要让臣妾难做,可好?”
卓胤之看了那盏茶片刻,抬手饮尽,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却问楚明云:“你还记得,老五叛乱的那一夜吗?”
楚明云手指一顿。
她自然记得。
李清华不知怎么想的,害死了太子府近二百人侍卫的性命……
“皇上忽然提这个?”楚明云露出惊愕的表情,“难道、难道……”
“哼,朕倒是宁愿她真坏,却不能接受她真的蠢!”卓胤之怒道。
话音刚落,正好走进门的李清华身影一晃,“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她涕泪横流:“臣妾……有罪,求皇上,让臣妾赎罪……”
“赎罪?皇后,那是千余条人命!”卓胤之说起来脸色铁青,“你怎么赎?你便是以死谢罪,也不过一条命!”
李清华跪着的身子都抖了一下,她带着泣音道:“臣妾也只是想帮忙,不知道竟会有这般结果……”
“帮忙?你的帮忙,就是鲁莽的让他们去死?”卓胤之冷笑,“而且已经有人劝过你!你却不听!有你这样的皇后,简直是大盛之耻!”
这话说的太重,李清华一下子扑在地上,泣不成声:“臣妾……知错,知错……”
“以后你莫要帮忙,便已经是帮了极大的忙!”卓胤之一甩袖子就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看李清华,“你若当真想赎罪,便自请辞去这个皇后之位才是!”
“皇上!”李清华闻言猛的抬起脸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卓胤之,随后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楚明云,竟直接问道,“皇上不让臣妾做皇后,难道要让她来做吗?”
卓胤之懒得搭理她,直接就走了。
李清华身体摇晃了一下,又嘶声喊道:“皇上!”
可卓胤之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楚明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刚要上前去搀扶李清华,却被对方一把甩开:
“别来这里假惺惺,真恶心!”
“楚氏,你很得意吧!”
“孩子全养在你身边,养的忘了我这个生母,一口一个母妃的惦记着你,怎么,你很得意吗?”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楚氏,我不会让你好过!”
楚明云简直莫名其妙!
她怎么了啊?她不过是来好心扶一把,却遭到这般劈头盖脸的指责,简直是不识好人心!
楚明云也懒得理她,扭头跟着卓胤之进屋去了。
反正这是在明和宫前殿屋子里,再没人瞧见,李清华愿跪就跪着吧,又不影响楚明云的名声,随便她吧!
只是这次谁也没想到,卓胤之是下了决心,直接给李清华最后通牒——或者,她自己请辞皇后之位;或者,便直接就要废了她!
当晚,李清华自缢于安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