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将那两个断了腿的狼人小弟,以及因为疼痛早已昏迷过去的狼人统统拖到铁笼前,随后转身对着铁笼里面的人说道:“大家不要怕,我叫陈亦,是来解救大家的。”
铁笼中的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不过很快就有一个蓬头垢面,赤裸着上身的青年缓缓起身,蹒跚地走到铁笼边,沙哑着声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能不能先救救我妻子?”
“她在哪儿?”陈亦怜悯地看着对方,问道。
铁笼中的青年朝着厂房角落的一道房门指去,他情绪激动,带着哭腔说道:“她被抓进去以后,就没再也没有出来过。”
陈亦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面锈迹斑斑的铁门映入眼帘。不知为何,他看到那铁门上的铜锈,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亦正打算迈步前往,顾静思身形一动,似乎有同去的想法。他缓步走到顾静思身边,低头在其耳边说道:“这次你别去,相信我。”
顾静思转头看向陈亦,陈亦目光躲闪,虽然双方的目光交织只是刹那间,但她还是在陈亦眼神看到了在意,担心等情绪。
“你去吧!”顾静思柔声道。
很快,陈亦就来到铁门前,他伸手下压门把手,往里轻轻一推。门虽然只开了一条缝,但一股腐败的尸臭味近乎实质化地从门缝中涌了出来。
这上头的气味让陈亦直接干呕起来,他不敢想象里面究竟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陈亦侧头深吸一口气,随后屏息走进了铁门中。
由于暗适应,陈亦刚进来,什么也看不到,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对面墙壁的最顶上有着一扇小小的窗户。
过了一会儿,他的视线稍稍恢复了一些。已经能大致看清房间内的布局,这里好像是一个工人宿舍,差不多只有八九个平方,两边各自摆放着一张一米二宽的上下床。
又过了一会儿,陈亦彻底适应了这个暗环境,他的视线比刚才又清晰了不少,也看到了一些细节的东西,但地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两张上下床的底床都铺着亮色的被褥,在黑暗的环境下显得比较醒目,但奇怪的是,被褥上面好像堆放着几件黑漆漆的东西。
陈亦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来不及收脚,一下子踩了下去,顿时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随着这道响声响起,陈亦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一跳,他大概已经猜出自己踩到的是何物。
他不敢再试探前进,于是,他取下后背的登山包,从里面拿出他妈给他留的手机,打开手电筒。随着光线传来,陈亦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了下去。
这房间的地面本来贴的全都是白色瓷砖,但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发黑的、黏糊糊的血迹,所以才让他感觉地面黑漆漆的,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不少蛆虫在这一层厚厚的血迹中蠕动。
视线继续往前看,血迹上全是白森森的骨头,有的骨架还比较完整,有的却已经被破坏得看不出是人的骨头,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蛆虫不断在骨头上爬上爬下,似乎是在寻找骨头上的肉茬儿。
陈亦目光落在床上,之前他在昏暗条件下看到的那些黑漆漆的东西,原来是一把把乌黑的长发,发根处还带着一张完整的头皮。看到这里,陈亦只觉得头皮发麻!!!
陈亦腿脚发软,身形一个踉跄,突然瞥见床下似乎有一片白晃晃的东西。他俯身下腰,偏着脑袋往床下望去,一张张不太完整的皮出现在他视野中,有几张由于水分流失,已经褶皱得不成样子。
此时此刻,陈亦心乱如麻,他现在直想冲出房间,将那该死的狼人千刀万剐!!!
他现在进入到这个房间不过才三分钟左右,但似乎已经到了他憋气的极限。他没有进化之前就能憋气两分钟左右,以现在的体质来看,他绝对能达到专业潜水员的憋气水准,甚至有极大概率更胜一筹。
之所以才三分钟就忍不住想要呼吸,完全是因为他内心波动太过剧烈,加剧了氧气的消耗速度。
“呼——”陈亦急促地吐出一口浊气,随后猛吸一口。
他才刚刚吸入一点这个房间内的空气,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吸气。
与此同时,他吸入的那一点点空气像一把利刃一样无情地剐蹭着他的气管和胸腔,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让陈亦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满是蛆虫的血泊之中……
进入厂房后,杜文军像之前的陈亦和顾静思一样,瞬间呆滞当场。
轻叹一声,陈亦转头对着杜文军说道:“受不了就去车里,车停在园区门口的,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好。”杜文军抽了抽鼻子,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厂房。
杜文军走后,陈亦让那些新进来的狼人小弟也去铁笼前跪下,齐刷刷地跪了整整两排,一共二十二人,加上那两个被杜文军打断腿,瘫软在地的,一共二十四人。
陈亦将那两个断了腿的狼人小弟,以及因为疼痛早已昏迷过去的狼人统统拖到铁笼前,随后转身对着铁笼里面的人说道:“大家不要怕,我叫陈亦,是来解救大家的。”
铁笼中的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不过很快就有一个蓬头垢面,赤裸着上身的青年缓缓起身,蹒跚地走到铁笼边,沙哑着声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能不能先救救我妻子?”
“她在哪儿?”陈亦怜悯地看着对方,问道。
铁笼中的青年朝着厂房角落的一道房门指去,他情绪激动,带着哭腔说道:“她被抓进去以后,就没再也没有出来过。”
陈亦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面锈迹斑斑的铁门映入眼帘。不知为何,他看到那铁门上的铜锈,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