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卖烧烤的,还会馋的直流口水。
暑假时她去爷爷那儿,爷爷提到这个,江瓷还总会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因为她压根不怎么吃烧烤。
爷爷就笑而不语,去他的‘宝库’左翻翻右翻翻,翻出了她小时候的照片出来,让她看她是怎么缠着她奶奶,她爷爷要吃的要糖的。
有照片就这点不好,小时候一旦做了点什么糗事都能被记录下来!
小老头又爱钓鱼,还爱各种木头,奶奶总烦他一出去钓鱼就是一整天,河边那么滑,万一出了啥事儿可怎么办?
爷爷总笑呵呵的说下次不去了,但有下一次还是会去。
江瓷从上小学到初中时的寒暑假所有记忆,都是爷爷奶奶。
只是……这小老头去的太早,她初升高的那几天的考试中,人就去了。
医生说他是突然走的,走前的两个小时里,他很坚持要去城市里见孙女,人坐在沙发上等车开过来,一转眼的时间,他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江瓷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赶上。
她梦见自己在爷爷身边睡午觉,爷爷接过奶奶给他的蒲扇,慢悠悠的给她扇着风。
梦见爷爷钓到鱼,乐呵呵说要给乖孙做红烧鱼吃,梦见他那双包含智慧,宽容,慈爱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看着她越走越远。
江瓷总想转身回去,可背后就像是有一双手,不断推着她向前,离爷爷越来越远。
江瓷猛地睁开了眼,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胸口那股如春雨一般细细密密绵绵不绝的痛楚传来。
她在想爷爷。
也在想爸妈。
他们可就她一个闺女,心爱的女儿突然去世,他们该有多痛苦。
江瓷转了一个身,抬手飞快的将眼边的泪擦掉。
眼睫颤了颤,她闭上眼睛,安静的平复心情。
江瓷没有再出去过,除了给牛棚那边送饭,就是带着孩子上工,然后再在家跟着于大嫂学着做衣服。
周构那边不需要她操心,她法子也出了,如果一个镇委书记一个公安局副局长都搞不了一个孙建城,那他们也别干了。
江瓷没有再管周构的事儿,反而是周槐来了一趟。
距离那天的事儿才过去三天,这小姑娘明显比以前精神了许多,眼睛亮晶晶的,散发着黑暗之后初生晨曦的纯粹光芒。
“江姨,这是爸爸让我送过来的东西!”
周槐把盒子递到江瓷的面前。
江瓷笑了笑,“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爸爸说您帮了我家大忙,虽然让我给您送东西过来,可这并不能代表我和爸爸对你表达的感恩。”周槐把手里的盒子推给江瓷,“江姨,你快接着吧!”
江瓷就把盒子接过来,她还没说话,周槐忽然抱住了她。
“江姨,我知道那天您带着我去找王招娣的时候,我退缩了,您很失望。”她的声音很闷,“我知道我很软弱,您教了我很多次,我都不敢去反抗,不敢去为自己争取什么。”
“江姨,这次我爸爸再去军营,我就会跟着他一起去了,我已经打算好了,我要参军!”
周槐把脑袋露出来,坚定的看着江瓷,“江姨,请您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软弱了。”
低头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表情,江瓷吸了一口气,又松懈般的笑了出来,“你还小,以后你的路还很长,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再被绊倒。”
周槐很努力的点点头。
江瓷摸摸她的脑袋,“快回去吧。”
等周槐离开,江瓷这才想到周构还托周槐给她了一个盒子。
等江瓷打开一看,愣了愣。
那是一只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