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听筒,沉祁阳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动摇。他唇角轻弯了下,拖着腔调,有些刻意加重语气。
“姐姐,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知道的,我现在是个残废。”
连织:“。。。。。。。”
他都这么讲了,她还能说什么,何况连织的确有些事情想和他聊。
她戴了个鸭舌帽,长衫长裤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轻推开沉祁阳房门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一盏微弱壁灯连着,他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她。
微挑着眉,仿佛在说此地无疑三百两。
连织用眼神抗议,都是谁的主意啊喂。
他的房间很简单,深灰色,多余一样东西都没有。明明空荡荡的,却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压迫。她是第一次来他这里,有些无所适从地这看看,那看看。
就是不看他。
沉祁阳却一直看着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过来坐。”
连织站着不动。
沉祁阳扯唇,“站那么远,说话被门外听见了怎么办?”
他总有那么多理由,偏偏连织反驳不了,然而刚走近就被一阵力道拉去床上,
“沉祁阳!”连织恼羞成怒要推开他。
“别动。”沉祁阳嗓音很低,“嘶,手臂疼。”
刚才怎么不说手疼了,把手搭在她腰上怎么不说疼了。
连织气鼓鼓的,
她伸手推他没推他。
昏昧光线里,隔着细碎额发,男人黑瞳染着星点的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连织猛然清醒,果然色令智昏,她扣住他的手掌。
又捧着他的脸认真道。
“就没什么话想问我的?”
沉祁阳漆黑的眸子欲望收敛,就这样看着她。
你想说的时候会告诉我。”
他扣着她的手掌分毫不挪,连织埋在他怀里。
“我在和沉希结下仇怨的时候就打听到沉希只是沉家的养女了,也知道真正的沉家大小姐腰后有胎记。”这些新闻能打听到并不奇怪,沉父沉母寻人这些年大动周折,连织轻声说,“知道这条消息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并没在意,直到我回孤儿院无意看见儿时玩伴腰后的胎记。”
说完她忍不住去看沉祁阳。
沉祁阳问:“然后?”
“然后就有了那次沉希生日在山庄举办宴会,我为了捡你的烟头,就和你有了正面冲突。”
想起往事,沉祁阳嘴角也带着些许笑意。
“我说呢,有人当时怎么偷鸡摸狗的。”
“谁偷鸡摸狗——”她明明正经讲话,总能被他勾起恼意,沉祁阳拉回了话题。
“我猜,你当时肯定想把她带回来,利用这份恩情对付沉希。”
被他猜对了。
连织闷声道:“是,可是等我回京城,院长却告诉我她在福利院出事了,她想去捡风筝暴雨之下电线杆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