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如此,自己还怎么回平阳?
“公子,您快出去看看吧,昨夜城中许多人莫名被杀,还说他们是那位假同知的同党。
但是许多百姓说,死的人是他们街坊邻居,相处了大半辈子,不可能是叛党,跑到府衙讨要说法。
官府说那些人,不是官府派人杀的,是假同知的同党所为,目的是为了制造混乱,栽赃官府。
为了捉拿这些人,官府将四门封锁,要挨家挨户搜寻所有形迹可疑之人,找到之前任何人不许离开。”
环儿每天天不亮就会起来,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这也是她刚刚上街听人提起的事情。
李卓忽然在自己嘴巴轻轻扇了一下。
“这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昨天他还和李福提过这事,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伙人动作那么快,而且手段如此卑劣残忍,直接乱杀百姓。
穿好衣服洗漱完,李卓带着李福和环儿匆匆下楼。
此刻天才刚亮,平日这个时候,酒楼下面都是冷冷清清,太早了,许多人都还在熟睡。
可今日却十分的热闹,酒楼中大部分人都已起床,街道上也是人往如织,百姓,衙役,甚至官兵络绎不绝。
“刘兄,那些被杀之人当真是乱党吗?我怎么听他们周围的邻居所言并非如此?”
“哪有那么多逆党?就是寻常百姓,人就是官府杀的,没听说尸体上还有官府的腰牌吗?
否则害死同知大人作何解释?无非是为了自己升官罢了。”
周围有不少在吃早饭,所言之事都是与此有关。
大庆这方面倒是不错,言论颇为自由,还不到不能开口说话的态度。
尤其是那些文人们,最喜欢谈论国家和官府的事情,以此彰显自己的见识和能力。
大庆安稳了八十多年,许多人从没遇见过此种情况,觉的很不可思议。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李卓心知这回衙门,只怕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倘若他们好好谋划一番,不要如此急攻心切,那些人即便想闹事也不会如此焦急。
眼下的情况是,一夜死了那么多人,老百姓都在传,说官府为了坐实孟孝谋反之罪,蓄意滥杀无辜。
虽然这种手段不高明,官府也澄清不是衙门之人所杀,也可以解释那遗留在现场的腰牌是假的。
可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官府必须要抓到凶手才可以平息。
对大多数百姓而言,他们并不关心这个,只有恐惧,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为了保命,自然是先离开海陵府这个危险之地,可如此一来,那些真正的杀人凶手,定然也会趁此机会离开。
一旦他们离开,官府再想捉拿也就成了天方夜谭。
衙门当然明白这一点,故而果断封锁四门,想将这些人困在城中,如此的话,无法出去的百姓会更加恐惧。
所以这一招看似简单恶毒,对官府而言,却是两难抉择。
选择大开四门,凶手会跟着百姓逃离,一旦抓不到凶手,官府上没法和朝廷交差,下无法安抚百姓。
那这些人乃官府所杀一事,就会彻底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