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再来点儿,没尝明白。”顾而立拆开跳跳糖的包装,顺带着把药也抠开一块儿送水服下去了。
&esp;&esp;口腔爆炸。好赤鸡啊。
&esp;&esp;又仰脖喝了一口水,去洗了个澡,他这才慢悠悠的下了楼,准备去老张办公室赴约。
&esp;&esp;老张的办公室,他当年去的比谁都多。
&esp;&esp;一路找到地方,他刚想敲门进去,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
&esp;&esp;“哎,听说,傅应良违纪被双规了?还是他儿子给举报了。我记得他儿子就在你班里是不是啊,老张。挺帅一小伙儿,叫什么来着?”
&esp;&esp;“傅琅。”老张的声音响起来,牙齿呼呼漏风,所以“傅”字念得特别重。
&esp;&esp;“他这大义灭亲啊,够可以的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觉悟都这么高了?”
&esp;&esp;“那可不,你也不看是谁的学生。”老张顿了顿说,“傅琅跟他爸关系一直不太好。这不最近,他妈给我打电话问傅琅在学校里怎么样,说好几个月都不回家了。家里人也联系不到他。”
&esp;&esp;“啧,敢情是闹矛盾了。”
&esp;&esp;“这孩子犟着呢。”
&esp;&esp;傅琅的爸爸是个市长?还被双规了?而且还是他去举报的?
&esp;&esp;认识傅琅的时间不算久,顾而立印象中这个人。总是带着一股子疏离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esp;&esp;不允许别人轻易的靠近他的世界,也不会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esp;&esp;平常人可能看着傅琅觉得他特别酷,看谁都是一记大白眼。
&esp;&esp;可是顾而立却觉得,他特别的孤独。
&esp;&esp;不是因为没有同伴而孤独,而是他把所有人都隔绝在他的那个世界之外。拒绝所有人的那种孤独。
&esp;&esp;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比身高,最矮的那个总会把头扬得高高的,挺胸抬头不是因为他很自信。相反,而是因为他自卑。
&esp;&esp;所以,看起来那么特别酷的傅琅,是不是,其实也特别脆弱呢。
&esp;&esp;就像是昨天,他冲傅琅伸出去的手,得到的
&esp;&esp;顾而立一路上没觉得怎么奇怪,直到到了林泽庸家,拿着锅对着水龙头冲洗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这是要给傅琅做饭。
&esp;&esp;为生病的傅琅大爷熬粥。
&esp;&esp;这件事本身他就挺玄幻的。
&esp;&esp;林泽庸在他旁边帮忙择菜,看着他把锅翻过来调过去冲洗了不下于五遍,林泽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这是打算把这砂锅连带着一起吃了?”
&esp;&esp;“没啊。”顾而立把锅倒立着空了空水,放在台子上说,“傅琅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洁癖啊。”
&esp;&esp;林泽庸笑笑:“没看出你这么细心啊。”
&esp;&esp;“能不细心吗,头天来宿舍就把我给踹了。就因为我不小心趴在他床上了。”顾而立说。
&esp;&esp;“哟。”林泽庸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夸张,“他没把你给剁了都是万幸,你知道傅琅有多烦人家碰他的床吗。他初中的时候,有个熊孩子坐他床上了,他直接把人拎着从阳台给扔了出去。”
&esp;&esp;“这个熊孩子就是你吧。”顾而立说。
&esp;&esp;“操,这都被你发现了。”林泽庸剥了一根葱说,“是要做鸡丝青菜粥?”
&esp;&esp;“对啊。”顾而立记得昨晚傅琅跟他说的是中午放点儿鸡丝什么的,感觉又有点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