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是上初中他俩又坐一位子时的事,一天课间鸭子写了张小字条搓成卷,趁她低着头看书时从她后边衣领里放了进去,又顺手提了下她的衣领子。等她反应过来已到了深处。她只瞪了他一眼,没有声张,又在位子下面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脚,鸭子疼得趾牙裂嘴同样也没敢吭声。
放学后,小凤拿出了已到了被腰带挡在那的小纸卷,放开见上面写着:到此一游。
第二天,小凤也弄了个小纸卷如法炮制,不过里面除了“咱也到此一游”的几个字外,还包了她特意逮来的几只小马英(蚂蚁)。。。。。。
“是那几只勾我七死的小马英告诉你的?”鸭子故意问。
“那是,他们什么都告诉我了。。。。。。”小凤得意地点着头。
其实,上小学上初中的时候,农村的男孩子夏天都穿裤头子,只要好意思看,连大腿根那都能看清清楚楚的,何况鸭子那痣不在大腿根处又还在大腿的外侧呀。
两人又说了会同学时好玩的事,小凤提议道:“鸭哥,我看我先和你一豆子,点好了你再帮我挖山芋沟子中不中呀?”
“你别有人前没人后地叫我鸭子好不好呀,我没大号呀?”鸭子故意绷起脸。
“不是叫顺嘴了嘛,以后不叫了还不行吗?周向前哥哥!”小凤赶紧顺他的毛子抹。“我刚才说的听到没有呀?”
“中!”
鸭子答应得很干脆。说真的,他还真怕小凤一会挖累了铁铣一扛,丢下他一人回家了。
“那侉老头还真不错,跟你贴了几张膏药居然一分钱都不要。”边丢豆种小凤边说。
“是啊,他说看着我亲慌。”鸭子说。
“亲慌你也认个干大的呀,还是个侉干大的!”
“你还别说这风凉话,我也看着他有些亲慌呢。那天二黄也在一边凑热闹说和你一样的话,妈装着没听见。回来我问她当时怎不说话,她说老侉子人虽不错,但一年到头在外头跑连个姓什么住那里都不知道,心里不踏实。”
“管他呢,能十天半月送回煎饼给你卷大葱就是了。”
“死远点去吧,你见过他吃煎饼卷大葱啊!”
小凤想了想又说:“他不会是看上你妈的吧?”
鸭子拿豆扒子作势要往她头上刨:“你瞎嚼什么蛆!”
其实豆子就是围着小园地周边点两圈子,是周寡妇叫的。一人做起来又又刨又点的磨时间,点完至少得半天。这两人点起来顺了手,只一转脸便在说说笑笑中点完了。
接下来就是小凤家的山芋沟子了,小凤来挖山芋沟子也不是没事就非得找点事干干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来家时碰见鸭子扛把豆扒子下湖了,不知怎的,就心心列列地想下湖。他爷烂红眼就不让她来的,她说妈去街上挑刷锅水去了,自己在家也没事,闲着无聊,非得拖了铁铣下湖。烂红眼没法,就说那你去挖吧,挖托把长就回来,就当玩的,等爷没事两早上就都挖出来了。
这挖山芋沟子可是力气活,中间三铣把垃泥翻过来,两边各一铣把土加到中间,一路挖下来还要挖直,不能弄得跟出线(蚯蚓)似的。挖好了一截子,再回过头来再吃(铲)两边沟里的垃泥拍到沟子上,弄成一条笔直的鱼骨领子,这山芋沟才算大功告成。
铁铣只有一把,豆扒子是使不上的。于是,小凤就坐地头豆把柄上,和鸭子嚓呱(聊天),鸭子一人挖山芋沟子。
“鸭子。”
“吗?”
“你在学校还欺侮过我!”
“不没事你就在那瞎编吧。。。。。。”
“还是在二年级坐一位子那会!”
“我怎么不记得呢?说给我听听。”
“有一次我罗二爹的一家子从县城来老家,给我和我哥一人带了一身新衣服,我第二天穿去学校,放学后妈发现我小花褂的后襟上,有几朵小花挨钢毛水描黑了,是不是你干的?”
“那个呀。。。都什么时间的事了,我记不得了。”
小凤把手里的花手帕四角打上疙瘩,戴到头上。后边的马尾巴有点不好戴,就捋下松紧绳,散开马尾巴,把花手帕的帽子戴端正了。
“臭鸭子你别赖呀,不是你还有谁呀?哎哎哎??挖邪了。。。。。。”小凤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忆挖有十来步长的山芋沟子喊起来。
鸭子给她这一叫吓得一激凌:“邪了就邪了你死丫头鬼叫什么呀,我再修修就是了。你站到那头沟头子给我瞄瞄线。”
小凤就爬起来习惯性地掸掸屁股,站到山芋沟头上。
“乖乖,还真邪了。要不是你眼尖,今晌晌饭是混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