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方逸尘这时奔了出来,拔剑对着许显纯喝道,“你无非就是觊觎关心堂的财物,想吞为己有,我岂能容你猖狂!”他这话倒说的没错,这些年来,关心堂凭着各种生意赚了不少银两,光是宅中囤积之货物、珠宝便价值连城。
“呛啷啷”之声不绝于耳,锦衣卫见方逸尘拔剑,纷纷掣出了兵器。
“我有朝廷驾帖,谁挡我的路就是造反?”许显纯惊惧无比,叫道,“不要以为你们这里人多,对我们朝廷来说,你们只是极少数极少数人!”
孙越陵大感惊讶,为何这句话如此耳熟,好像是某个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没想到如今被许显纯叫了出来。
厉若冰踏前一步,冷冷道:“关心堂里的每一两银子、每一分钱,都是兄弟们舍命打拼赚回来的,你要是想打这些钱财的主意,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许显纯脸色大变,却不服输般叫道:“厉若冰,查封关心堂是天子旨意,我能让你等安然离开已是最大限度,你要是想带走一丝一厘的话,休要怪我不客气。”
孙越陵嘿嘿一笑,走到那些掣枪举盾的锦衣卫跟前,逼视许显纯道:“天子让你查封关心堂,可没说让你将关心堂的财物据为己有,你这样做,就是逼我们大开杀戒。你真以为我们会怕了你们锦衣卫?”
许显纯狞笑了起来,道:“所以我才早有准备,你们要是不听从劝告的话,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关心堂再势大,也不能斗得过所有人!”
话一说完,只见锦衣卫人群突然朝两边分开,三个人联袂从后方缓缓走上前来,当中一人笑道:“厉老,许久不见了!”
孙越陵一看之下,大为惊讶。当中的一人身形颀长,气势迫人,分明就是花旗社社主熊思飞。而他身边的两个人,左边的是他曾经对阵过的妖帅李夜寻;右边的那人脸阔腮鼓,分明就是那晚在街市上他跟踪过的林春威。
没想到林春威竟然也加入了花旗社一伙,由此观之,沐宛也势必与阉党结盟,成为了他们的手中的筹码。
厉若冰双目精芒暴起,对着熊思飞道:“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熊思飞好整以暇,仿佛一切都已尽在掌握。
“看来你早就安排妥当了?”厉若冰直视着他,冷冷说道。
熊思飞仰天一笑,道:“厉老你不要怪我,为了你,这一次我可是压上了花旗社的全部筹码。要怪,就怪你关心堂不合时宜,不为朝廷所容了,哈哈……”
“所以,这一次你是志在必得了。”厉若冰眼中寒芒更甚,显然正在暗中提聚功力,随时准备出手。
熊思飞抬起右手,缓缓在左手手背上摩梭,阴冷笑道:“我熊思飞想要得到的东西,还真从来没有失手过。”
许显纯大叫了起来,道:“厉若冰,我早就说过,你们只是极少数人。只要熊先生出令箭,花旗社的人马便会轰拥而至,看你还能嚣张到哪去?我劝你等还是缴械离去,不要和朝廷对抗。”
“熊思飞,上次让你侥幸逃命,今次看你能逃到哪里?”方逸尘长剑寒芒乍起,斜指熊思飞喝道。
熊思飞冷笑一声,嗤道:“你的游侠剑法尽是虚妄,不过是惑人耳目的伎俩,我早已悟出破你之法,不过,今日恐怕轮不到你和我对阵。”转向厉若冰,笑道,“厉老,久闻你紫薇斗决第七重‘北斗’已练至巅峰,今日我要讨教一番。”
厉若冰淡淡道:“甚好,今日,就是我为北堂堂主秦风报仇之日。”
熊思飞哈哈大笑,道:“好,今日作个了断。”催劲气,未见如何动作,一股透骨侵髓的寒意以他为中心往四周扩散,整个四周仿佛已经堕入了凄寒地狱,寒气逼人。
众人不能抵挡这侵蚀骨髓的寒意,纷纷朝着四方退开,瞬间就为他们二人让开了一大片空地。
孙越陵瞅准了林春威,盯着他道:“看来,我们今日也要做个了断了。”
林春威双目充满恨意,怒视他道:“今日,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孙越陵冷笑道:“好,既然你们如此相逼,我也不介意大开杀戒。”同时心中打定主意,既然魏忠贤要斩草除根,那么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被歼,只能奋起抵抗。大不了辞官不做,从此落草为寇,反正东林党已经失去势力,他在朝廷上为官也是势孤力薄,没有任何意义。
那边厢,方逸尘已经逼住了李夜寻,黄天来带领着兄弟们以关心堂大门为后盾,挡在了许显纯等人身前,眼看大战一触即。
许显纯暴虐一笑,手中绣春刀朝前举起,准备出开杀的命令。与此同时,对面的董家楼方向喊声大作,无数花旗社的帮众手持兵器冲了出来,准备加入厮杀的战场。
就在这个险要关头,忽然石驸马街右边尽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近百人朝着关心堂飞奔而来,当先一人大声叫道:“厉老,我们来晚了。”
孙越陵一看,正是韩弱水,他终于率领着东堂的兄弟们赶到了。
花旗社帮众见状,一部分人连忙调转阵型,对准了韩弱水他们,将他们拦阻在一边。
许显纯哈哈大笑,道:“就算你们关心堂三堂人马集聚,能战者也不过四百之数,又凭什么挡得住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