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年静静地听着,心中的醋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慕鸢的心疼与怜惜。
“那你觉得,今晚的黑衣人会是你的兄长吗?”宫斯年轻声问道。
慕鸢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不敢确定,但这个人偶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或许……或许他真的就是我的兄长,毕竟除了他,不会有人再这般珍视一个孩童的玩物。”
“我从来不敢奢望兄长还活着,可如今有了一丝希望,我一定要找到他!”
一想到那人有可能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兄长,慕鸢的脸上瞬间焕发出激动与欣喜的光彩。
宫斯年忍不住提醒道:“那你可得抓紧时间了,方才交手时,我能感觉到他修炼那种邪功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他的身体怕是已经被严重损耗,也许时日无多了。”
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因为,慕鸢本来激动的笑脸瞬间布满悲伤。
宫斯年尴尬地咳了咳:“本王……会安排人帮你寻。”
慕鸢却依旧沉浸在悲伤中,兄长究竟吃了多少苦,心中得有多恨,才会这么伤害自己!
“不要咬了。”随着宫斯年的低叹声。
慕鸢只觉唇上一热,抬眼便看见宫斯年的手指正轻轻抚着自己的唇瓣。
刹那间,心中的悲伤被惊得消失无踪。
慕鸢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她慌乱地别过头,避开宫斯年那炽热的仿佛要将她点燃的目光,心跳如雷,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王爷,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属下先告辞了。”
说完,便急忙跑了出去。
宫斯年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心中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帮慕鸢找到她的兄长。
第二日,太子请求废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晏京,更是引起了整个朝堂的哗然。
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乱作一团。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太子自动请辞,你们毫无看法?”
说完,目光向着太子党的人一一扫了过去,却无一人站出来为宫承睿发声。
章德帝见状,不由得气极反笑,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是知道了围猎场那日自己发怒的缘由,一个个都学乖了,不敢再轻易出头。
他更是明白,宫承睿这是以退为进,故意逼自己表态!
于是,将目光挪到了吏部尚书沈荣廷的身上。
感受到皇帝压迫性的视线,心里一阵发苦,为什么每次这父子俩的较量都要将他牵扯进去。
在心里默默同情了自己一番后,他缓缓迈出步子,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围猎之事确实并非太子所为。如今太子自废尊位,不过是他心地纯善,念及因他之故,让皇上受惊,还害得兄弟受伤,心中自责罢了。”
此话一出,不仅六皇子一党怒目而视,就连太子党都忍不住皱眉,不是商议好了的,谁也不能再求情么?
这时,侍卫来报,一位女子敲响登闻鼓,要告御状!
章德帝听闻侍卫所言,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便沉了下来,眼中寒意顿生,冷声道:“她要告谁?”
侍卫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打着颤:“是……是太子……太子殿下!”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
朝臣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竟会有人告太子的状,而且还选在他主动请辞太子之位的当口。
章德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重重地拍了下龙椅扶手,怒吼道:“肃静!传她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