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非晚清脆的声音仿佛在耳边环绕:“非墨,快走,再也不要回来!”
羽非墨起身,走到林牧身边,撩起他的衣袖查看:“是她的血脉没错!”
羽乐痴痴地看着母亲,浑然不知泪水打湿了脸颊。
“我妹妹人呢?”
林牧低声应道:“母亲已仙去多年。”
“想不到她竟走在我前面!”
羽非墨谈吐清晰,看不出半点神志不清的痕迹。
林牧扶起苏槿说道:“这是我的妻子,名叫苏槿,槿儿,快叫姨母。”
“见过姨母。”
羽非墨看了看苏槿问道:“可生孩子了?”
林牧与苏槿对视了一眼,摇头作答。
林牧扶着羽非墨坐下,“姨母,听羽柠说您这几年身体不大好,我自幼跟随母亲学习岐黄之术,不知能否为您搭个脉。”
“我没病!”羽非墨对着羽柠就是一巴掌,“居然咒我!我哪里有病?我好得很!”
她言语激烈,渐渐陷入癫狂,开始脱起了衣服……
林牧立刻取出飞针,将其刺晕放倒在床上。
“还是这副死样子!”羽乐转头独自去了海边。
苏槿在一旁为林牧掌灯,林牧的手搭在羽非墨的手腕上,悉心诊脉。
羽柠悄声问道:“表哥,怎样?可有法子?”
“治是能治,只是我怕她一旦清醒,会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此话怎讲?”
“失魂症的人,多数是自愿沉沦,她们画地为牢,为自己筑造了一个幻境,逃避可怕的现实世界。我曾遇到过两个失魂症的病人,一个恢复了神志,消沉了几日,重获新生,另一个无法直面凛冽,跳河自尽了,你觉得她真的能面对惨烈的过去么?”
羽柠迟迟不说话,他也不确定,母亲究竟能不能熬过去。
苏槿在一旁说道:“何不等她清醒时,让她自己做决定。”
“可是母亲清醒时,不愿承认她病了。”
“可见她想糊涂的活着,而不愿清醒地沉沦。”
苏槿心里说不出的难过,独自来到海边吹风。
她双手抱怀,看着翻涌的海水,好似凶猛的野兽,呼啸着要将她吞噬。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不知死后,灵魂是否真的可以看见活着的人,若真能,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身后传来羽乐的声音。
苏槿不理会他,转头就走。
“真不明白,林牧怎会看上你这个病秧子。”
“我真想催动列霜决把你劈成两半!”
羽乐瞪大了眼睛,瞬间对苏槿肃然起敬:“列霜决?你会列霜决?凌慕云的列霜决?”
苏槿瞧出他醉心剑术,笑着说道:“我会啊,列霜决心法我可是倒背如流,可我决定教会羽柠!”
被苏槿一句话惊得懊悔不已,急忙跑上前抓住了苏槿的衣袖:“我,我那些话就是一时争强好胜,嫂嫂你别与我计较!”
苏槿转过身,义正言辞道:“这世上不止你一人活的艰难,你既识得凌慕云,必然知晓她的人品,当然我拜师三年多,我的师父才敢拿出列霜决,如今你一句错了,就想学得神功,此等心性,会误你一生!”
“那羽柠呢,他凭什么可以学!”
羽乐急了,红着眼眶追问苏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