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弟,做兄弟呢,有的时候不能光靠自己的一腔热血去干事情,从你的角度来说,你可能是在想着保护其他人,但是,被你保护的人有的时候可不一定是这么想的。你没发现,这几天严道长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心事重重吗?”郑敏兴一边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边缓缓的说着。
“是啊,我也发现心道这几天好像有心事,特别今天,还突然想抽烟,这在以前是几乎不可能的。唉,老郑,难道你知道这里面的问题?”陈天泽充满期待的等着郑敏兴的回复。
“陈兄弟,你可知他为何心情不好啊,这也是我为什么今晚会避开他们拉着你单独出来的原因。”郑敏兴深深的吸了口烟,车子的速度也放慢了一点。
“老郑,难道是因为我?”看着郑敏兴的样子,陈天泽也预感到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跟自己有关系。
“陈兄弟,这里面,我跟你认识也算比较早的了,回想下,当初刚遇到的时候,你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只凭着一腔热血做事的玄门新人,而如今,短短数月时间,你却已经可以算是玄门中独一档的存在了。说实在的,就算我师兄在,我也很难肯定他的实力能在你之上。”郑敏兴说着话,但脸却始终未看向陈天泽。
“老郑,你就直说吧,我们兄弟之间,不要感觉太见外了。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时间可真的过得好快啊。”伴随着长长的一声叹息,陈天泽也被拉入了回忆之中,这短短数月,自己的人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的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做兄弟,你是没得说,你处处替兄弟着想,我曾经何尝不是这样啊,可是,这人啊,无论他的修为多么高深,但内心深处始终是有着根深蒂固的比较心理。就好像,同是发小,大家感情一直很好,原本以为可以一辈子都那么无忧无虑的像小时候一样相处下去,可是,当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发小的成就比你高很多,成就比你大,并且成为了乡里人口口相传的榜样,而你还是默默无闻的时候,那种心理落差感便会油然而生,挥之不去。这时候,即使发小还是毫无差别的跟小时候一样和你在一起玩,但是,那种无形的自卑却依然无时无刻的会压在你的心上。于是,慢慢的,慢慢的,你便会开始逐渐的主动的跟他开始疏远,保持距离,有些人甚至会产生妒忌之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之间便慢慢的会产生隔阂,到最后,甚至会变成两个仇人似的,但是,当你去复盘这个过程的时候,你会发现,无非都是些小矛盾和小误会。也许,这些心节只有在对方死去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里才会突然觉醒,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也只剩遗憾了。”看着郑敏兴充满着悲痛与懊悔的神情,那越来越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自己心里的痛,同时那一幕幕似曾相识的情节,仿佛也在敲击着陈天泽的心灵。
“老郑,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没有你的提醒,也许我这次也会走上这样的道路。”一个人的倾诉换来的却是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无语与沉默,将两个人的都拉到深深的反思之中。
“陈兄弟,谢谢你听我讲这些,严道长是个非常好的人,也是非常值得交往的朋友,但人非圣人,而且往往越是真心付出的朋友,往往越是会陷入这种自我痛苦的逃避之中。以后你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别总想着自己一个人干,那样会让大家感觉着自己好没用的,不过,我老郑倒是无所谓,天塌下来由高个的顶着,我可不怕,哈哈!”郑敏兴发出一阵自嘲与开心的笑,将原本有点死寂的氛围带来了点阳光的照射。
“哈,老郑,你别说,我陈天泽还真的不会让你犯险,有我在,你放心。不过,心道的事情,你帮我多提醒提醒,我这人脑子笨,有的时候容易犯傻,不会想太多。我这辈子,没几个真正的朋友,但是,心道,还有你,老郑,我是真心把你们当朋友的,你可一定要帮我哈,我们一起是要发大财的,哈哈”陈天泽也爆发出了一种开心的笑,同时,眼睛里不知何时却充满了泪花,也许是为能有这么一群真心的朋友在身边而感到开心吧。
随着郑敏兴在车上放起了劲爆的音乐,车速也开始一路飙升,很快便来到了工地的外围,郑敏兴并未将车开得太近,而是停在了附近的一条马路上。
“陈兄弟,你看那工地如何?”陈天泽顺着郑敏兴的手指方向朝工地看去。
“没什么问题啊,今晚这里看样子都在赶工啊。”陈天泽回道。
“那天你们说完要查那个施术者后,我也开始担心,这施术者只要未死,肯定还会再次下手的,而且,如果那施术者真的是受到什么很大的冤屈,我们可就真的成了坏人的帮凶了。嗨……”郑敏兴长叹一声,这种事可真的是两头为难,最终总会有一方受害,实在是谁都不想见到的情况。
“你有什么想法吗?”陈天泽知道郑敏兴的心事,反过来问道。
“我也想尽快查出施术者,这种情况,施术者肯定遭到了反噬,如果是工地的人,那一定可以查得出来,但是,如果被查出来了,那他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这样等于又害了人啊。”
“这个简单,老郑,你放心,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面对郑敏兴的为难,陈天泽却是毫不在意。
“哦,陈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吗?”郑敏兴激动的转头看向陈天泽,转身的刹那,那手碰到喇叭上,差点按出了声响,为了避开,手上的烟掉到了车上,搞得两人急忙在地上找烟头,好在没事,只是在车垫上烫了点印子。
“老郑,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可以调动阴司兵马的,你只要告诉我,施术者被反噬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便可以让阴司的人去帮忙查找,而且不会惊动任何人。”陈天泽笑眯眯的看着愁容满面的郑敏兴,如今一般人难以处理的事情,在自己这里却是可以轻松化解。
“我担心施术者不在这附近了,那就不好查了。”郑敏兴依旧是愁眉不展,一脸担忧的看着工地的方向。
“先查再说吧,而且,我们反过来想想,如果你是施术者,你会甘心就这么结束了吗?”陈天泽双眉一挑,一脸神秘的看着郑敏兴。
“是啊,陈兄弟,那还请快点查吧。这施术者被反噬后,一般都会被血气攻心,吐血乏力,而且会显老很多,有的甚至会一夜白发。”郑敏兴一口气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好,等我。”说罢,陈天泽便叫来了当地的阴差,但见那两阴差来到之后,见到陈天泽连忙跪地拜见,看来上次的事情已经在这一带传开了,附近的阴差都知道来了不好惹的主,那态度真的是恭敬有加。
陈天泽交代了事情之后,两阴差便领命退下,不一会,这工地附后便来了二三十个阴差,在听完事情交代之后,便全部散开分头行事了。
陈天泽跟郑敏兴两人便在车内一边抽烟聊天,一边等待阴差的回报。只见二三十个阴差齐刷刷的朝着工地方向而去,整个工地的温度突然之间便冷了下来,搞得那些工人都有点瑟瑟发抖,大喊奇怪。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那些阴差便回来了,其中一人来到陈天泽面前:“禀报大人,小的已经查到一个可疑之人,此时正在工地房的宿舍里躺着,此人名叫郑齐辉,四十二岁,安徽芜湖人士。”
“好,你们退下吧。”陈天泽右手一挥,那些阴差便全部拜谢离开了。
“老郑,我们去看看吧。”说着,两人便都下了车,步行朝着工人的宿舍方向走去,但见宿舍方向人并不多,都在打牌或者喝酒,很多工人还在工地上加班,两人顺了两顶安全帽,遮住面部,一路上并没有引起工人的关注,径直便来到了郑齐辉的宿舍。宿舍里此时只有郑齐辉一人倒在床上。
“两位高人,请进吧。”看着站在门口的陈天泽跟郑敏兴,原本躺在床上的郑齐辉依墙靠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