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刘弦安幽幽冒出一句:&ldo;你以为我会真让他吃到豆腐吗?&rdo;
&ldo;……&rdo;
话头至此,两人已来到门口,门口的男人探头跟澡堂里的同袍报信:&ldo;那女人来了!快跑!&rdo;
随即里头传来一片喧哗。
&ldo;哦哟!我才洗到一半!&rdo;
&ldo;我的裤子!我的裤子上哪儿去了!&rdo;
&ldo;她不能晚点进来啊,她……&rdo;
声音最响的那个人来不及说完话,就惊觉叶青瑶已经站到了面前。
&ldo;啊啊啊啊啊啊!!!&rdo;他捂住了自己的小弟弟,光着屁股蛋便冲了出去。
叶青瑶目送他的背影,调侃道:&ldo;啊你个头,这玩意我见得多了,又不是没见过!&rdo;
远远飘来一串脏话粗话:&ldo;我日!这叫什么话!还见得多了……我日……这是女人吗?&rdo;
男人们纷纷涌出,偌大的澡堂瞬间空剩了两个人。
叶青瑶笑道:&ldo;这有什么的,以前义父是净身房的第一把刀,经常带我观看阉下来的玩意儿,一个个泡在坛子里,不就跟个萝卜似的么……&rdo;
&ldo;好了,你先洗,我给你把门。&rdo;刘弦安把自己的桶一搁,说着便往外走。
他……
叶青瑶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
&ldo;我先洗?你呢?&rdo;她调转了话头。
&ldo;我……我等会找地方……&rdo;
&ldo;算了,我知道你比我爱干净,我几天不洗澡也没关系,你不能。你自入军营后,是不是都没洗过澡?&rdo;
&ldo;可是……&rdo;
&ldo;不要可是了,&rdo;她努力避开他那些过去的伤痕,&ldo;我给你把门,你洗好我再洗,你快点儿。&rdo;
便把木盆一搁,走到外面背靠着窗坐在一旁。
不知不觉,月亮升上来了。
她听到有水声。水声涟涟,氤氲的屋中不时散出一丝雾气,越过遮挡门廊的帘布,触及她的鼻尖。
以前在宫中,太监与宫女都是分别洗浴,后来出了宫,刘弦安洗澡都会把她赶出去,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他的身体。
临近冬日,夜风裹挟着寒气四处呼啸。她越来越冷,忍不住往那门边越蹭越近,直至温热湿润的雾气拂过她的半边面颊。直至她不禁意间回望了一眼‐‐布料被风掀起了一角。
那是一具躯体。
叶青瑶的目光赶紧缩了回来,但已不妨碍一个轮廓已映入脑海,随着慌张的情绪逐渐扩大,那轮廓的线条反倒在脑中被勾勒得更清晰、完美……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