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先生若是有幸见到,定会感动得涕泗横流。
说完了,陆挺总结:“真心实意向她认个错,她或许一时半刻没那么容易消气,可毕竟是你有错在先。”
顿了顿,他拧了双眉:“我怎么感觉,你的脸色变得很差?”
成炀抬眸:“我?”
面容憔悴而又苍白,嘴唇上也失了血色。
陆挺严肃问:“你又毒发了?是不是这两天忙得忘了喝药?”
成炀淡声:“我十来天没喝药了。”
“可我看你前几天气色状态分明好得很。”
“不是药的缘故。”
陆挺更是不解:“那是怎么?”
成炀眸色微深,“是我夫人。”
陆挺讶然:“……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你状态变差,是因为今天惹了她生气?”
“是啊。”成炀笑起来。
陆挺奇了:“你还笑?现在你性命已全在她的一念之间了!若是她一直不原谅你,你岂不是会……”
死。
这个字他不愿说。
成炀语调端得散漫:“就算没中这个毒,我的喜怒生死不也都由她摆布了吗。”
陆挺愣了一下,一拍大腿:“你爱上她了吧?!”
成炀眉梢向上挑起弧度,“嗯”了一声。
其实应该还很早之前就爱上了,只是他脸皮薄,不肯承认。
直到今天徐砚山说出那一番话,他才骤然意识到,他早已爱卿令仪爱得死去活来了。
“你……你……”
“我走了。”成炀站起身来。
陆挺不解:“你去哪?”
“回家,”成炀头也不回,“哄她。”
·
此时的卿令仪,已入了蔺府,与蔺序的正室夫人并肩而行。
周夫人略上了年纪,却仍有风韵,谈吐间和蔼可亲:“那日芙蕖宴之事我尚未来得及上将军府请罪,成夫人倒先来了。”
卿令仪笑容端庄:“周夫人言重了。今日叨扰,我是受了成将军的嘱托。他原本昨日就要来的,实在公务缠身,腾不出空,便指了我来。还望周夫人体谅。”
“成夫人能来,家中已是蓬荜生辉了。”
周夫人又流露出歉疚之色,“只是他们父女两个都还病着,大夫说正是病重的时候,实在不好叫成夫人过了病气。”
说话间,正在后院穿堂。
东侧是跨院,假山丛石掩映,传出男女之间的隐秘对话。
“江哥哥,你真好~一听说我病了,便来看望我~我就知道,你是惦记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