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他眼上的白纱布,裹着一层又一层,将近绕了好几圈才完全扯开。
一双紧闭着的眼睛,还微微抖动着。
“冷先生,您坐着别动,我给你点药水了。”说完手指翻开他的眼睛,将药瓶倾斜,滴了两滴药水。
她只顾于专心替他换药,浑然不知她的身体慢慢贴到了冷宇可身上。她的皮肤白如凝脂,又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香味,这让冷宇可置身于色香之间。
就在叶风铃为冷宇可翻开眼皮的时候,冷宇可的模糊视线里隐约看见一张脸,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她,虽然知道她长得好,但十六的少女的样子每一天都会有微妙的变化,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滴完药水,叶风铃收起药瓶说:“冷先生,眼睛闭紧,等药水干了,我给您重新包扎纱布。”
冷宇可紧闭双眼,感觉到她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跟着失落起来。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叶风铃又问:“冷先生,请问您的眼滴完药水后感觉有没有不舒服?”
冷宇可动了动眼皮说:“没有。”
“那我给您包扎纱布了。”这本来就是该做的步骤,叶风铃还是征求他的意见。
“好吧。”
得到回复后,叶风铃从药箱里取出干净的纱布,一层层裹在了他的眼睛上。一边裹一边问:“包得太紧或者太松,请冷先生说一声。”
“有一点紧了。”冷宇可说了实话。
叶风铃的手指稍稍放松问:“还紧吗?”
“又有一点松了。”怎么听,怎么觉得冷宇可在有意为难她。
叶风铃也不烦,稍稍加重了力道问:“这样还会太松吗?”
“还好吧。”
叶风铃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听到他说这三个字,就感觉自己做得不够到位,在包扎完后带着负罪感说:“冷先生真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连包扎个纱布都包得不好。”
冷宇可虽然不是有意为难,但也有逗她玩的意思,现在听她这么说,他倒有些愧意。
“你第一次做这事,难免不习惯,熟能生巧后就好了。”
“谢谢。”
尽管两人生活在一起两年多时间,叶风铃和他聊天时还是拘于小节,公式化的感谢语成份居多。以前冷宇可对她这一点就不喜欢,现在自己眼睛看不见了,再听到这般机械化的语言自然高兴不起来。
“风铃。”他想趁此和她好好谈一谈,以便于后面的的计划安排。
“冷先生,还有什么事吗?”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以往这个时候风铃早就睡下了。
“我们怎么也说也认识两年多了,为什么到现在你对我说话还那么客气?”冷宇可在看的见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她,那是怕见她难过,如今眼睛看不见了,却落得个眼根清静,便将长期的怨气给道了出来。
叶风铃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这样问,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一会儿揪着衣角,一会儿放在背后,好在他眼睛看不见,自然也看不见她的手足无措。
“不是的。”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宇可打断:“你每和我说一句话,都离不开冷先生与谢谢,还说不是。”
叶风铃无话可说,两只手死死放在身侧。
“过来,到我这里来坐。”冷宇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位置。
叶风铃抬了抬上眼皮,还是愣站着不动。
冷宇可听到没有动静,再次拍了拍沙发说:“怎么怕我吃了你,我现在可是个瞎子,我还怕你吃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