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当然是有的,但总比被莫名其妙的背叛好吧?我不知道,不记得你做过什么,但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莫名的强烈感受,那就是我曾经被你狠狠地背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是,你当然不必理会我,我只是西郊西街的一个普通的平民,你可是蒙城的祭司啊。哦,不对,听说你又升了官了,成了什么西北的按察司。我李南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您呢?”
“所以我们成立佣兵团,就是不想在这座处处打着你烙印的城市待着,不想再听到你的名字。”
也许是李南的声音越来越大,小院中士兵的喧闹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东打开了柴门,“嘿嘿”冷笑着说道:“我说今天这么倒霉呢,猜拳都输了。我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痰,似乎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不是蒙城的实际掌控者。
“大伙……”许岩还没说完,就觉得说不下去了。他很难过,但他知道这些宁愿背井离乡上战场的人更难过。
“回去吧!”李南额头上的刀疤红了一下,就好像打了一个酒嗝。
“有一位叫曹庆阳的兄弟吗?”许岩嘶哑着喉咙问道。
一个很白皙、文静的青年站了出来,他看向许岩的眼神中有着疑惑,更有着厌恶。
“兄弟,你家只有你一个男孩儿,不考虑一下你的父母家人吗?”许岩用尽全身力气,逼着自己把这句话平静地说完。
青年又狠狠往喉咙里灌了几大口浑酒,他白净的脸上泛起醺然,眼角里流出了几滴眼泪。
李南见曹庆阳并没有理会许岩的打算,挥了挥手,就像打发一只苍蝇一样的,对许岩说道:“请回吧,这里没有你的朋友,也不需要你假惺惺地相劝。”
许岩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个他在蒙城发迹的地方。
原来,信力,不但是我的一种力量,竟还是我的责任,我的枷锁吗?
他喃喃着走在蒙城的街道上。很多人和他打招呼,他只是木讷地回应着,就像是被人提着的木偶。
他终于回到了三师观后,许兰住着的地方。
小院开着门,道清正在小院里打拳,拳声如风,呼呼作响。许兰则在他的旁边,远远看着,带着微笑的。每当道清打完一个段落,许兰就会笑着拍手,鼓舞喝彩。
也许,我的选择也是有意义的吧?
许岩回过头来,看到万家灯火,听到爷娘呼唤儿女的声音。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又何必徒增伤感呢?不管怎么样,能够守护这幅温馨的画面,也是值得了吧?
当然,为了守护蒙城的千家万户,为了不让那些被我背叛的人白白付出,以至于为了更多的千家万户,我真的要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