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箩,你在画什么?”
经过一月休养的金小奇已经能自由走动,而且已经搬去了外院住,只是每次见莫夫人服侍阿箩梳洗完毕,必然是要来这边一起看书,聊医书,聊各种各样的事情,金小奇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小月带的那几本书阿箩早已看完,这些是从杏林回来的福至带回来的,还带回来好多女孩家用的东西,小月还提醒了莫夫人,让给阿箩准备一个梳妆台。
阿箩有时候想,以前是因为金小奇的真诚而去杏林,这以后,去了杏林,倒是还小月的好意。
正在伏案画图的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回去画图,“在画穴位图。”
金小奇早已过去,见她竟然画工十分了得,比之前画屋子图册时更加逼真,“阿箩就像一个百宝箱。”
阿箩听了这奇奇怪怪的比喻,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求知的意味,“为何?”
“因为总是有惊喜呀!”金小奇在桌案一旁站定,看着细致的穴位图,“杏林里,还有医师们用木雕刻的逼真的人体图,阿箩去了能更学得快些。”
阿箩闻言,颇为期待,“真的吗?”
金小奇点了点头,“你要不要先在我身上找准穴位,去杏林的人都是有些底子的,你这点皮毛,怕是要受他们嘲笑·······”
金小奇再怎么不喜欢学医,但是耳濡目染,早已是有一些底子在心里。
阿箩点了点头,之前学完脉象的一些基础,又熟记了常见病痛的症状判定之法,还有一本厚厚的记录了各种草药以及所对症状的书,今天终于好不容易到了穴位了,看书又无实践,在自己身上找,又无先生,不知是否准确。
阿箩早已起身,比他还是矮了不止一个头,只能浅浅到他心口,嗯,不怕,还在长身体,阿箩在心里嘀咕道,正要对着穴位书在他身上找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要去找他上星穴的手,“你······你不会不习惯?”
怎么会不习惯,倒很是期待,金小奇摇了摇头,“不会。”
“那也不许偷偷开心······”经过这一月的相处,阿箩早已对他很是了解。
“好,我保证,你好好学,没找对,我帮你纠正,”金小奇保证到。
阿箩这才开始认真找起来,见他高得很,连忙说到,“低一些。”
金小奇蹲下去了些,又低了头。
阿箩这才往他的头上寻去,又细细算了距离,“这是上星穴,这是百会穴,这是神庭,这是阳白·····这是睛明穴······这是地仓穴,承浆穴·····”
阿箩太过专注,纤纤素手划过了他的唇,被不同于发质和皮肤的触感暂停了一下,这才看向他,只见他双眼紧闭,阿箩才放心地打量着他,那轻轻划过的唇,很是好看,唇形优美,会时不时地勾勒处好看的笑容,他的皮肤白皙,眉眼出众,鼻梁挺直,一切俊美得恰到好处,处处皆明朗,定不是像自己一样常常郁结于心的人······
阿箩还要细细看他脸时,那双平时就满是星光的眼不知如何睁了开来,阿箩本就是垫着脚去找的,如此吓得一个踉跄,身子本能地往后退去,金小奇赶紧扶住人,只不过力道太大,阿箩小小的身子,便到了他的怀里。鼻子砸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一时痛得阿箩闷哼了一声,眼眶里就泛了眼泪。
阿箩推开他,扶着椅子,捧着鼻子,“不练了······”
金小奇却有些得逞的快乐,只是忍着,不敢显露,怕再也骗不了她,“你也可以画图练,或者以后对着木人练,可是最后还是要和师兄弟练的。”
“师兄弟?”阿箩有些疑惑,“杏林也是收女弟子的吧?”
金小奇见如此,又换了个方向劝说,“若是师姐师妹们都会,你不会,会不会不好?你不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吗?以后你的病人都得你去看,一定有男有女啊,你也这样扭扭捏捏吗?”
阿箩皱了皱眉,“我扭扭捏捏?你突然睁眼干什么?”
金小奇笑了,“那我依旧闭眼,身体上那么多穴位,你都要一一记住,哪那么容易?”金小奇说完,打开胸膛,闭上了眼,此时倒不用蹲下来,“阿箩就当我是一个木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