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依也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太过窝囊,心想,他好歹也是个四品的京官,父亲还是现任的吏部尚书,怎么这孩子看起来一点出息也没有呢?一直就有听说这公孙雨和皇上是从小长大的好友,这物以类聚的道理,到他这儿怎么就行不通了?
“公孙大人,你且莫哭,有话好好说。”在叶蓝依看来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蹲在地上哭实在是不成体统,何况他还是官袍加身,这京城,天子脚下,人本就杂,真被哪个外国使节看了,传扬出去,国体何在?所以便无奈道。
谁知,她不劝还好,这一劝,公孙雨哭得更来劲,大有山雨欲来之势,直哭得叶蓝依太阳穴隐隐作疼,脑袋嗡嗡直响,恨不得上去抽他俩耳刮子。
见叶蓝依变了脸色,公孙烨华不住用脚去踢公孙雨,示意他适可而止,可是正入戏的公孙雨哪里顾得上他,悲悲切切地没完没了,最后公孙烨华脸上的肉明显地跳了几跳,一小步一小步地向边上挪着,希望在没人发现他要逃走的时候,可以顺利逃出危险范围。
而不自知危险来临的公孙雨,依旧哭得风雨飘摇。
叶蓝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最后无可奈何地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蹲在那里哭个什么劲?有本事到外面拼去啊?”
“拼?”公孙雨捂脸抬头,苦哈哈地看着叶蓝依,“说得轻松,我拿什么拼?就我衙门里那些人,抓个毛贼还行,真遇到会武功的,别说是打,人家动一根指头就得倒一片。”
“你可以向皇上请旨,派些高手听你调用,我就不信京城的治安他会不放在心上。”叶蓝依说得语重心长,却听得公孙雨摇头不止。
也不装了,把手从脸上拿开,露出一张干打雷没下雨的玉面,“少侠请想,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若无后台,有谁敢知法犯法?还不都是些皇上也轻易不能动的人?对于这些少侠真当皇上不知吗?皇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公孙雨的话说得情真意切,字字有力,叶蓝依的心骤然一痛,这三年来一直任性地享受着慕容宣齐的宠爱,慕容宣齐展现给她的也是乐观的一面,那些朝堂上的斗争,天下间的动乱,从未对她言及,以至于她有时甚至会忽略了自己的男人不仅仅是她的丈夫,更是天下人的皇上,所以,当听公孙雨说的这些话,她突然感到慕容宣齐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而又不管压力多大,国事多忙,还会时刻顾及到她,从不会让她有被忽视的感觉,而她却还为这些事与他治气,这样的举动如今看来多么幼稚。
立马就想带着百乔回宫,回到慕容宣齐的身边,只是一想到她出来时的毅然决然,这样回去又好像卷了面子,正两难间,公孙雨的一席话又让她眼前一亮,下定了决心。
“皇上不能直接派人,下官只好在江湖中找有正义感的侠士相助,只是那些顶着侠士名号之人,真正有侠义之心的却不多,表面装清高,不肯与官府为伍,实则都是些畏头畏尾的小人。不能给皇上分忧也是下官失职,只是下官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完,公孙雨又抬袖掩目,拭着没有泪水的眼眶。
“蓝叶愿为大人效力,不知大人可嫌弃否?”叶蓝依将手中软鞭缠回腰间,抬手轻拂额前刘海,邪魅地冲公孙雨挑眉,一时,公孙雨怦然心动,竟有些体会到堂弟为何会对这位蓝叶公子动情了。
不过一想到总算不负皇上之命,心头一热,眼眶一红,这一次,泪水竟真的险些落下。
“以后京城的安宁就有劳蓝捕头了!”
叶蓝依嘴角向一边扬起一个即魅且美的弧度,就是知她是女人的百乔都不由得为她这一似笑非笑的神情着迷,心想,回去也练练这看着就难度极高的笑容,怎么皇后随便的一个动作都能那样的让人赏心悦目的着迷呢?
本以为叶蓝依会发作的公孙烨华,躲在一旁等着见公孙雨挨打,若是照着三年前叶蓝依的性子,公孙雨这样一通假哭,早就鞭子侍候了,想不到不但风平浪静,还让叶蓝依答应到衙门帮忙,怎么想也想不通。
不过,对于义弟这些年脾性大改讶然是讶然,见叶蓝依同意心里也是大喜,从旁窜了过来,给公孙雨道贺,同时在心里也给自己道贺,虽然义弟说是已娶了妻,能日日见,时时看,他也算满足了,何况他之前对义弟也没存着别的心思,只是倾慕之心,并无亵玩之意,能看着就好!
涵烟在旁看了半晌,虽未语,也看得真切,听那位救她的公子似是答应到衙门帮忙,一想到以后或许可以常常相见,脸上竟微微泛起红霞。
轻移莲步,站到叶蓝依身旁,冲着公孙雨盈盈一拜莺声燕语道:“涵烟给大人道喜。”
公孙雨嘿嘿地笑着,涵烟又道:“今日有劳少侠相救,不如就由涵烟做东,几位大人赏脸到‘品翠楼’吃杯酒如何?”
叶蓝依本想拒绝,她也听明白了,这涵烟是出身青楼,那‘品翠楼’八成也就是烟花之地,她怎么说也是皇后身份,私自出宫已是出格,再到青楼去吃花酒,传出去慕容宣齐的脸往哪放?
只是公孙雨和公孙烨华都不住点头同意,叶蓝依便被扯着往外走,连百乔也被涵烟拉着衣袖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
最后见这样拉拉扯扯的也不成体统,叶蓝依便答应一同去,把个百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
几人刚走到胭脂店门前,还未出店,店老板便嬉皮笑脸地截住几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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