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对他的自己点点,让他如芒在背。
小报已经传到了他面前,可想而知,很快便会在太学传开。
沈卓云痛恨王氏的愚蠢,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
回去之后,对着王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王氏只是一味地哭诉,一味地辱骂慕颂宁,压根听不进去半分……
望京楼某个雅间内。
齐太傅捏着小报,神色沉重。
“原打算推沈卓云做我的助教,未曾想,出了这等荒唐事……”
他似是不可置信一样,“宁丫头,你真与沈卓云和离了?”
坐在齐太傅对面的,正是慕颂宁。
“嗯,小报上写的基本为真,三日前回的侯府。”慕颂宁答道。
齐太傅追问道:“为何?你们二人向来琴瑟和鸣,上次在你祖父葬礼上,见你们还好好的,怎就一声不吭就和离了?难不成真是人心易变?”
慕颂宁苦笑,“也可能是人生如戏,从一开始便是搭台唱戏,找到更合适的观众,给别人唱去了。”
“……”
齐太傅听懂了慕颂宁话中的潜台词。
眉毛倒竖。
嫌恶的道:“原以为他是夹在中间不好处理,竟是他变了啊!哼!没眼珠的东西!”
慕颂宁给齐太傅倒上一杯茶。
“太傅爷爷,不必为我动气,身体要紧。”
齐太傅抿了一口茶,才将气压下去些。
“宁丫头,我原本找的便是你,是你不想应承,向我推荐了他。有才无德不行,我定是要换人的。宁丫头,要不还换作你,如何?”
慕颂宁轻摇了下头,“太傅,我不能应。”
“为何?以前你想以夫君和儿子为重,如今呢?”齐太傅问道。
慕颂宁道:“不想掺和进朝堂之事。”
虽说只是太傅助手,但随时伴小皇帝左右,便不可能独善其身。
如今,大长公主掌权,她又和长清郡主多了一层关系。
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就怕到时,害了自己不说,还要再连累家人。
“唉……”齐太傅叹气,“我着实想不到,还有谁比你更合适,论才学,这些年的状元都不及你……”
慕颂宁道:“太傅爷爷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