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事纷纭,往往不可逆料。
了无禅师返转少林不到一月,就有人寻上少林。
云闲天淡,秋风黄叶,残阳斜暮,雁族长空之际,只见有三条矫捷身影疾奔少林北麓而来。
一个秃眉秃顶灰衣老叟率领两个身着黑衫背剑中年汉子,到得少林寺门前停得一停,老叟回顾了两人一眼,又快步如飞冲入山门。
三人迅捷如飞驰人数十步,突然一株翳天柏树之后,闪出一灰衣中年僧人。
他合掌问讯拦住去路道:“三位施主暂请止步,贫僧灵空忝为知客,请问三位施主光临敝寺何为?”
那秃顶老叟见灵空闪出身法轻灵诡绝,暗中微惊道:“无怪传言少林雄居武林之长数百年,只瞧这知客身法上乘可见一般。”
闻言,鼻中冷哼一声,道:“老朽等此来,一不朝香,再不拜佛,特来访晤贵门方丈了尘。”
灵空见这老叟答语狂傲,不禁眉角一挑,淡淡笑道:“那么请施主赐告姓名,待贫僧传报后接引。”老叟答道:“老朽冯鸣霄。”
说时,神情倨傲无比,目光注视远方。
灵空微微一笑,合什道:“冯施主三位请稍待,让贫僧禀报。”,转身疾掠而去。
冯鸣霄回头了身后两人一眼,沉声道:“这少林寺好大的规矩,灵空僧秃霓不接引我等在禅堂待茶再去通禀,哼!今宵老朽少不得将这领袖武林数百年的少林寺搅一个天翻地覆,瞧瞧他们还敢小觑我等不?”
突然,只听不远处一株参天密翳巨树之后,传出一声冷笑道:“好狂的口气,少林寺虽不比龙潭虎穴,但凭三位施主,只恐讨不了好处。”
话声一落,树后电闪而出五个僧人,老少不一,各持着一柄雪亮沉重之精钢禅杖。身形一分,疾将三人围住。
冯鸣霄深深望了五僧一瞥,张口哈哈狂笑道:“老朽既敢出此狂言,少不得露出一点绝学给你们瞧瞧,免得你们坐井观天,自以为大。”
说着一手拂出,手至半途,突沉腕抓向右方一僧手中禅杖。
这虚实奇正互用之诡学,竟在冯鸣霄身上露出,明是攻向对方,其实是攻向另处,使人莫可避防。
但少林五僧为寺中佼佼不群能手,冯鸣霄五指触在一中年僧人禅杖上,中年僧人疾往左移,迅快无伦的脱出冯鸣霄指风之外。
冯鸣霄不禁一怔,翻腕又出,蓦觉身后杖风袭体,顾不得再攫夺禅杖,回腕一掌“移山撼岳”,身随臂转猛扫而出。
只见一个长须斑白僧人杖摇“神龙卷尾”虚击一下,又疾然飘后两丈,左掌虚空往前一迎。
掌力互接,各自身形摇撼了两下并未移出,只听得两声闷哼传出,冯鸣霄急急回望一眼,不禁大震。
原来他率来的两党羽在他发动攻击时,也双双拔剑攻出,三僧早有戒备,他俩剑未攻出之际,各展达摩杖法卷攻。
三杖抢出,已占了先机。
两黑衣人只觉杖风重逾山岳,赶急剑身一撤,那知杖端已猛点在剑身上,虎口震得灼麻一个把持不住,双剑同时脱手坠地。
冯鸣霄大喝道:“恕老朽无礼了。”
随着,双掌猛拂而出。
那斑白长须僧人,只觉一片排山倒海潜风劲力直逼而来,不禁大骇,二个立桩不住,踉跄倒退而出。
但见冯鸣霄迅如鬼魅扑来,一手抓住禅杖,一掌平按自己前胸,忙疾穿左臂格出。
冯鸣霄冷笑道:“你还想整个身躯留着么?”
话声未了,突听耳后响起一个苍老语声道:“冯施主手下留情!”顿感指风袭体,不禁大吃一惊,改掌横推,身形左翻出去两丈。
冯鸣霄拾目一瞧,只见距身丈外立着一个发须银白矍铄老僧,微微含笑不发一声,只两目神光注视着他。
他眼角忽瞥见环身周围就有四五十个僧人,个个怒形於色,两个随来党羽被四僧“泰山压顶”杖式制住。
只听那老僧缓缓说道:“四十年前老衲便已耳闻冯施主名动蒙疆,威震漠北,自此之后,冯施主突告销声匿迹,只道冯施主已厌倦江湖,退迹山林。不料三十年后,竟然光临少林寺,老衲何幸,得能瞻仰。”
说此一顿,目光严厉的注视了冯鸣霄一眼,音调转沉道:“少林本十方胜地,广结善缘,冯施主远来是客,无有不接待之理。
但是,冯施主登门欺人,老衲职掌膺掌门,戒誓谨严,施主干犯禁例,纵然有心袒护也作不了主,想听听冯施主登门生事的理由,只要门下稍有失礼之处,老衲自无话说。”
冯鸣霄傲然一笑,竟撒开话题道:“冯某三人一来,居然引得少林精锐尽出,连掌门人都搬出来了,真是难得。”
顿了顿,又厉声道:“冯某此来要向掌门人打听